杨过目瞪口呆地站了好一会。
确定自己没有认错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熟悉的老菜头。
小孩才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
“老菜头，你你你……”
刚才那一幕把他吓得不起。
有些语无伦次了。
段临川听到有人声立刻警觉转身。
手中双指不知不觉已再次并拢。
可见到身后之人是杨过后。
他才松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就在你炸鱼的时候。”
“不要把你看到的告诉任何人。”
“老菜头，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段临川绷着脸，眼神中杀气腾腾。
他盯着杨过那副惊恐的样子看了一会。
终是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小孩你爱告诉谁就告诉谁。”
“就说老菜头是个绝世高手~”
杨过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这老头戏耍了。
“你一把年纪吓唬小孩！算什么英雄！”
“嘿，我就一种菜的我要当什么英雄？”
“你为老不尊！欺负小孩！”
“小孩你还有理啦？你这次偷看我炸鱼。”
“下次是不是要偷看你爷爷我洗澡啊？”
“你你你……”
一老一少斗嘴正斗得不亦乐乎。
杨过却突然停了下来，指着段临川的脸惊呼道：
“老菜头，你的脸…还有你的头发…”
段临川一愣。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他疑惑地凑到鱼池边俯身去看。
“呃……”
鱼池中照射出来的老者。
原本满头白发竟然冒出了不少乌丝。
脸上的褶子竟然也淡了许多。
哪里还有半点行将就木的模样。
“老菜头，你告诉我。”
“你是不是藏着偷吃了很多灵果？”
“所以才会这般返老还童？”
“放心！小爷我很讲义气！”
“绝不会告诉那帮牛鼻子的。”
杨过凑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段临川闻言神情有些复杂。
我还愁怎么跟你解释我这情况。
你台阶都给我找好了。
小杨过，你人还怪好的嘞。
杨过可不知道段临川的想法。
在他心里。
段临川是除了郭伯伯外。
他最崇拜的人。
也是他在全真教唯一的朋友。
十三岁的少年正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的朋友谋划。
“就是你这也年轻了太多。”
“怕他们明日看见，你便遮掩不过去。”
“不如你今晚就溜下山。”
“我在这挡着！绝对不会告诉他们你的行踪。”
段临川听着杨过略带天真的计划。
心中有些感动。
他温声道：
“小孩，你不必担心。”
“那些牛鼻子看不出来。”
“啊？”杨过不解。
“老菜头我山人自有妙计。”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
一夜无话。
次日，杨过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老菜头。
却从洒扫的小道士那里知道老菜头早就去了伙房。
顿时心急如焚地就往伙房赶。
等他找到最里间。
却见鹿清笃和胖道士正被老菜头指挥着打下手。
“你来了。”
段临川见杨过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不用猜都知道这小孩还在担心自己返老还童的事。
“你这？”
杨过仔细打量段临川。
这才领悟出他为何昨晚会说山人自有妙计。
敢情是把头发盘起来藏进了道冠中。
再把自己的脸用火灰抹得乌七八糟。
这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脸上的变化了。
也挺符合一个厨子的形象。
“你来了正好。”
“去吧，指挥你两个师兄好好劈柴、挑水。”
段临川背对着鹿清笃二人。
朝杨过眨了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容。
还故意把声音放大，好让身后的二人听见。
“要是耽误了一会给真人们布膳。”
“恐怕有人要被自己师傅扒一层皮咯。”
杨过自然明白段临川这番安排是何意。
他双目流露出感激，正想开口说话。
手上又被段临川塞了一根湿水的鞭子。
正是鹿清笃平日里拿在手里。
动不动就往他身上招呼的凶器啊！
“小孩，大丈夫当快意恩仇，不被过往所累。”
“不试试，怎知放下心魔并没有那么难。”
段临川的声音温和入水。
眼神之中亦是带着一丝期盼。
杨过愣愣地与他对视了一会。
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鞭子。
“我懂了，先生！”
杨过郑重其事地后退一步。
对着老菜头抱拳、弯腰、鞠躬。
当他再次转身看向鹿清笃二人的眼神中早已是冰冷一片。
往日屈辱，今日我杨过便要加倍奉还了。
鹿清笃二人被杨过的眼神吓得身形一震。
他们怎会听不出来。
老菜头这是要让杨过整治他们的意思。
想到自己往日欺辱杨过的各种卑劣手段。
鹿清笃此刻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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