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闻言，依旧面无表情，缓缓摇头：“江流儿，你休要欺瞒于贫僧，佛祖一直都很看好你，可如今，你却习得妖法，真是让贫僧失望。”
听到这，周牧有些无奈。
怎么，我悟性强还不行了？
不过，眼下的任务，应当是想办法摆脱观音。
总得把观音给哄好了，否则她一急眼，直接找佛祖来把自己给拍死可就不好了。
虽然自己悟性逆天，但如果对方先下手为强，而自己现在又除了七十二变和瞬间移动之外没啥能打的本事。
想到这，周牧清了清嗓子道：“观音娘娘，弟子并非习得是妖术，而是正儿八经的法术。”
“请相信弟子。”
可观音似乎依旧不打算轻信周牧，而是十分果断的摇头道：“不可能，你休要骗我，江流儿，我与佛祖观察你许久，你并无修炼之躯，怎可在短短刹那间习得两种法术？”
想到这，周牧也思考一番。
的确，自己瞒不下去的。
人家可是观音啊，上头还有个如来。
就算观音信了自己，那等观音回去之后，如来照样能看穿自己的小把戏。
想到这，周牧笑了笑。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能保住自己的秘密了。
宗教能发展至今，靠的是什么？
洗脑。
说白了，就是嘴炮。
想到这，周牧立即开口：“观音娘娘，何为佛法，何为妖法？你能解释清楚吗？”
观音闻言，微微皱眉：“江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佛法吗？”
“嗯。”周牧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观音闻言，低头沉思一番，接着道：“佛法毋庸置疑，江流儿，你既皈依了佛门，就不应得对其产生丝毫质疑。”
周牧闻言，笑了笑道：“为何不许质疑？”
“你说佛陀普度众生，那为何要收香火钱？”
“寺院为何还要放高利贷？”
“放下屠刀就立地成佛了，那对那些被屠刀宰杀过的人，又是否公平呢？”
“就拿李世民来说，他今日皈依佛教，潜心念佛，明日在带人出去屠戮突厥，回来在皈依佛门？”
“那塞外匈奴，屠戮我大唐百姓数以万计，随便一个放下屠刀，也能立地成佛了？”
短短几句，便怼的观音哑口无言。
她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盯着周牧许久，才摇了摇头道：“江流儿，你这逆徒！竟敢辱我佛门！”
“您是佛吗？”
观音刚要动手，周牧又继续问道：“那您到底是男是女？有无羞耻之心？”
“我们本质上，都是人吧？”
说着，周牧干脆脱下袈裟、内衬。
最后只穿着个白色内裤，站在观音面前。
的确，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佛也好，仙也罢，他们本质上，都是人。
无非是法力强大的人，和不会法术的人罢了。
此刻的观音，面红耳赤，连忙低下头！怒道：“江流儿！你这是要干嘛？还不快穿上衣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亵渎贫僧？！”
周牧闻言，自顾自的开口道：“而且看您的长相，和语言，应该是个华夏人吧？”
“既然是华夏人，那么佛教传入华夏最早可以追溯到西汉末年，而观音娘娘您若是从西汉末年开始皈依佛教的，那今年大概是六百多岁。”
“但您不可能只有六百多岁。”
毕竟……五百年前孙悟空被压五指山的时候，她也在场呢。
“也就是说，您此前并非佛教人士吧？”
按照现代宗教理论来看，观音就是佛教的。
但宗教这东西，一直都经不起推敲，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打破一切宗教理论。
有意思的是，周牧前世看到过一些理论，说是观音菩萨是道教仙人皈依佛教的。
其前身，则为元始天尊门下的十二金仙之一，为慈航真人。
想到这，周牧继续道：“您……是慈航真人吗？”
当然，周牧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一问，毕竟网友们的回答，九假一真。
可观音此刻，却彻底愣在了原地！
她眉头紧锁，原本那慈爱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且愤怒。
脸都憋红了，微怒道：“你这又是从何听来的？”
“兴趣爱好，没事喜欢研究研究历史神话之类的。”
周牧迅速回答。
观音闻言，却缓缓低下了头。
老实说，一直以来，观音从未想过太多，也无人与她争论过这种事情。
所以，她也从未怀疑所谓的佛法，更何况，佛法很多理论，说的也的确有道理。
只是，被眼前的“江流儿”这么一说，她又觉得佛法说的没道理了。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很多事情，就是佛说佛有理。
要怪，就怪佛法，本质上就是一种巴纳姆效应。
所谓巴纳姆效应，就是说用一些普通、模糊不清、广泛的形容词来描述一件事、一个人、或一种理论时，一些认知有限、缺乏独立思考和理性思维的人，便会很容易接受这些描述。
巴纳姆效应通常都是指那些过分迷信的人的。
宗教中的理论，听起来好像是那么个意思，但其实也不过是用一些模糊不清的形容词，来描述某件事而已。
此时，观音仿佛要长脑子了一般，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周牧的那几句话。
是啊，自己为何要过得这么苦啊？为什么呢？
大家都是人，佛本质上不也是人吗？
为何我要整天坐的直溜溜的，不管善恶，都要普渡一下？
“观音，你是华夏人吧？”周牧这时又开口问了一句。
因为他还真有点不确定，毕竟观音这个名字，其实是梵文翻译过来的。
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个典型的汉人女子的形象。
“是，又怎样？”观音目光严肃道：“你说的没错，贫僧的确乃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后皈依佛教。”
周牧闻言，开口道：“那您本名叫什么呢？”
周牧实在是不想一口一个观音娘娘的叫着了。
毕竟，观音这两个字，都特奶奶的是从梵文翻译过来的。
说白了，观音就是个法号，你总得有个真名吧？
既然要洗脑，就洗的彻底一点！
让眼前这个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尼姑认清自己！认清现实！
“与你何干？”观音白了周牧一眼，但下一秒，却又开口道：“免贵姓庄，名为妙善。”
周牧闻言，道：“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妙善如何？”
听闻此言，观音立马老脸一红，微怒道：“你这逆徒，岂敢直呼贫僧大名？”
“那叫你什么？妙善前辈，可好？或者……妙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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