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玫瑰野兽 > (3)烂俗套路
换源:


       陈晏初不是好事的人。

在公司开了一整天的会。

临下班又被陈女士紧急委托来找孩子。

他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坐在车里,侧目那辆红色法拉利,眼神有些肃冷。

天阴沉沉的,一下车,铺面的冷风倒灌进衣服里。

他眸光沉了沉,脸色紧绷,拿腔拿调,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由着侍者指引,到达包间,可还没进门,扑鼻的酒臭味儿打得他措手不及,入目便是男女毫无教养的扭打在一起,一首首滥情的调子唱过去,他多走一步,脸色就黑一分。

“你就一定要在这儿待着?”

一声清凉的质问闯入耳,不及反应,又一抹‘白莹莹’撞了满怀。

青柚味儿溜得快。

那双眼睛叫他想起了幼时在奈良摸到的小鹿。

女孩儿冲他眨了眨眼睛,眸色清明。

甜白釉一样的肌肤,只轻轻握了握手腕,似乎那里就多一道红印子。

“我去一趟卫生间。”

细弱蚊蝇。

她紧咬住下唇,然后逃也似的离开。

他不禁要笑,自己只是捏了捏她的手腕,就吓成这样。若是抱一抱、亲一亲,她又会做什么?

如临大敌。

有趣。

陈晏初懒洋洋地环顾四周,陈晏辉圈着一个粉面桃腮的女人,酒洒进女人胸口,顺着胸口进去的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女人嫣然一笑,娇笑着回他一个吻。

“哥?”

陈晏辉摇摇头,自觉是喝多了。

他不是从不来这种场合吗?

“陈女士叫你回去,每次电话都打到我这边来。”

陈晏初觉得自己还是脾气好。

尽管他脸色黑沉如水,语气塞满不耐烦。

陈晏辉一怔,笑了。

“来!叫声大哥!”

他手指勾了勾,给女人解惑。

陈晏初眼中透露着森冷的寒意,岿然不动。

“OK OK OK”

他一副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顺手将女人推了个踉跄,抄兜站起来,雄狮一样扫视一周,悠闲的跟着哥哥往出走。

·

奈何半道杀出一个程咬金。

清脆的巴掌将满头乌糟的女人送到眼前来。

陈晏初瞥了一眼。

他现在只想带着陈晏辉离开。

完成陈女士的任务。

英雄救美的事儿还是该找正经人来。

·

女人不服输,又直愣愣闯将上去。

“你自己干了什么事?”

“你问我?”

“自己不明白?非要我当众说清楚?”

陈晏初猛然被这声质问拌住。

不及再回头,女人一头扎过来,手还没得及伸,那股青柚味儿又扑面而来。

‘甜白釉’

他笃定得看过去。

清丽的小脸儿上浮起几捋红痕,抓的乱糟糟的长发也盖在脸上。

顺着‘甜白釉’的目光看过去,正是风华娱乐的老板——吴风华。

他是个好色的。

陈晏初瞳孔地震。

‘甜白釉’被欺负了?

他凶巴巴的瞪过去。

倒像是吴风华急眼了,旋风一样冲过来。

他不自觉往后退一步,给英雄救美爱好者陈晏辉让路。

只见他一手攥住吴风华的手腕,大义凛然说出经典台词,“适可而止啊,大老爷们儿欺负两个女生?还要不要脸!”

两个?

陈晏初拧眉,才看见裹着一条素色丝巾,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

哦~

他恍然,又饶有趣味的看上‘甜白釉’的脸。

原来她也喜欢见义勇为,英雄救美这一卦的。

‘甜白釉’那么爱娇,一张小脸儿红腾腾的,站在哪儿好似一个破碎的洋娃娃。

·

陈晏初刚要心疼小孩子家家横冲直撞,不懂保护自己。

‘甜白釉’眸光亮起,伸了白嫩的小手推他的肩膀,好似在说:你让一让好不好?

陈晏初当然肯。

目光顺着看过去,‘甜白釉’蹑手蹑脚站到一个举着手机的男人身后,眸子里印出男人手机里的内容,她一会皱起眉头,一会儿倒吸一口凉气,知道的是在看手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干什么坏事呢?

“呀!”

‘甜白釉’恼了,一张手就要砸。

手机主人吹胡子瞪眼,张口就要她赔。

他想:不就是台手机吗?

护崽公鸡似的要给她撑腰,奈何‘甜白釉’转头冲着无能狂怒的吴风华而去,挑衅似的问他:“着急了?”“晚了。”

吴风华多少是个男人,一拳头一巴掌打的不是地方,‘甜白釉’可能就是碎瓷片子了。

陈晏初当然不许这样的事情在他眼前头发生,一手攥住‘甜白釉’的手腕,一脚精准无误踹到吴风华肚子上,‘嗷嗷’直叫得就变成了他。

一时间。

酒吧经理闯出来主持公道,‘甜白釉’的朋友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揉揉吹吹,关心‘甜白釉’关心的不得了。

“阿芙~”

‘甜白釉’的朋友叫她。

原来她叫阿芙。

不过陈晏初还是不买账。

·

他眼皮跳了跳,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还不快滚!”

陈·英雄救美爱好者·宴辉照例潇洒脱口。

吴风华环视一周,愤恨狠的夺门而出。

经过阿芙身边,伏低身子,还与她私语了一通。

他听不确切,阿芙皱皱眉,可见不是什么好话。

陈晏初将‘甜白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领着众人目光,离开战场。

·

振生武馆。

“都破相了,还得意?”

任良板着脸,眼角深刻的皱纹透着一抹凌厉。

理直气壮地批评她。

阿芙撇撇嘴,顶嘴说,“我见义勇为,好人来着……唔……”

任良听不得她说着有的没的。

一只棉球摁在她嘴角打转,又见任良愁眉苦脸,她一本正经高给他讲今晚的战况。

“你是没见着,我一脚揣在那流氓脸上。”她就势踢出一条腿,“咻——”“疼的他龇牙咧嘴,爬都爬不起来。”任良一见她嘚瑟,就加重上药的力道,痛的她嘤嘤咛咛扯师父求饶。

“可惜啊……”

她又泄了那股兴奋劲儿。

“么?”任良低着头,应和她,又专注于给她上药。

“那个被欺负的女生不报警,明明证据确凿,怎么着都能叫那个流氓吃官司。”

任良乌润的眼眸中带着浅笑,似乎又带着些惋惜。

能舍弃名声讨公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