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少卿本人非常自负,他无法接受自己精心打磨的诗词不如一个籍籍无名的男人。
“你这是胡说八道!你难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耿悦儿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再次被引燃,萧绩在她心中的地位无比重要,怎么能被他人所抹黑?
“悦儿,你先和韵儿一起歇着,剩下的我来解决。”
萧绩站起身来,将气呼呼的耿悦儿搂在了怀里,温声细语的安抚道。
耿悦儿这才逐渐平息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朝着崔少卿冷哼了一声。
“这两首诗的风格迥异,完全就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怎么可能都是你写的?说不定不知道是你从哪剽窃的!”
崔少卿板着一张脸,笃定的说道。
“技不如人难道就要找一些可笑的借口来掩盖你的无能吗?没想到堂堂清河崔氏的大公子竟然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萧绩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你……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崔公子是何人?乃是清河第一才子,名声冠绝天下,岂是你这种无名小卒可以随便质疑的?”
崔少卿的另一个舔狗此时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你又算什么东西?这里难道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萧绩冷冷的看了那名男子一眼,后者顿时如坠冰窖,只感到莫大的杀气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身首异处。
萧绩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身上的杀气远远不是这些娇生惯养的富家书生可以承受得了的。
“真是莫大的笑话!本公子在诗词方面的造诣举世皆知,怎么可能不如你这个无名小卒?!”
崔少卿眼见自己最得意的方面被别人踩到脚下蹂躏,他气得脸色通红,为了让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付出代价,他当着整个酒楼里的人对着萧绩说道。
“你说这些诗都是你写的,那么你敢不敢与本公子打个赌?”
萧绩淡淡的说道。
“有何不敢?”
“好!倒是有些胆量!”
崔少卿脸上浮现了些许笑意,接着说道。
“今天是中秋诗会,本公子不想让你难堪,如果你现在能够做出一首与这周的上两首诗水平相等的作品,并在诗会的评议阶段正面打败本公子,那么我就会为之前的莽撞给你道歉。”
“但如果你没能做到这些的话,那么你便要当着全京城人的面承认你是一个庸才!”
萧绩听到这个赌约之后,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输,自己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心中有着千千万万优秀的诗词作品,随便搬出来一首都能震撼当今的文坛!
他又怎么会怕这个半吊子?
“怎么样,敢不敢答应?如果你现在承认你是个软弱无能的庸才的话,本公子兴许还能在人少的地方放你一马,不会让你太丢脸。”
崔少卿阴险的笑了笑,他马上就要迫不及待看到这个男人颜面尽失的画面了。
“当然要答应,怎么可能不答应?我不仅要答应,反而要增加一些赌注。”
萧绩势必要整治一下当今大梁文坛的风气,那么就先从崔少卿这家伙下手吧。
“如果你要是输了,就在中秋诗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学狗叫三声,怎么样?敢不敢接下来?”
萧绩玩味的看着一脸阴沉的崔少卿,问道。
“怎么就不敢了?!但如果你要是输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崔少卿心中微微有些发怵,难道这个男人身上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底牌吗?
“我是不会输的。”
萧绩轻轻的说道,言语之中透露从容不迫。
“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呀?竟然敢和崔公子比试诗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依我看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等他待会儿在中秋诗会上吃瘪,就知道崔公子的厉害了!”
崔少卿之所以能在大梁文坛之中有着这么高的知名度,那就代表着他还是有两下子的,不过这些名声大多数都是他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加成罢了。
毕竟清河崔氏可是大名鼎鼎的官僚氏族,直到现在朝堂之中还是有着许多崔氏族人的影子。
而崔少卿之所以能在京城之中横行霸道,他也是有恃无恐的,他的父亲崔峰云乃是当今监督百官的监察御史,手中掌握的权力不容小觑。
“萧哥哥,韵儿相信你一定能赢了那家伙。”
张韵紧紧的牵住了萧绩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似乎任何美丽的事物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放心吧,这家伙的下场可不会比那丁启明好到哪去,他们在本质上并无区别,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罢了。”
此时,珍馐阁的角落之中,一个脸上戴着面纱的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厅之中发生的冲突。
“雀儿,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叫苏轼的男人?”
女人身旁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摇了摇头。
“小姐,雀儿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京城之中有这号人物,也有可能他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女人年龄看起来不大,但是即便是隔着面纱,却依旧掩盖不了她那出众的气质。
她微微的抿了杯中的一口酒,视线却从来没有从萧绩的身上移开过。
“小姐小姐,您看起来对那个叫苏轼的男人很感兴趣呀。”
女子听到这句话,脸上立刻飞来了几抹红霞,她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说道。
“哪有什么感兴趣不感兴趣的,那个崔少卿徒有虚表,平日里打着正人君子的名号,却从来不行君子之事,如果这个叫苏轼的能够整治他一番也算是一桩好事。”
雀儿摸了摸下巴,随后有些失望的说道。
“小姐,虽然这个崔少卿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我听说他在诗词这方面还是有着一些造诣的,不知道这个苏轼能不能赢得了他。”
女人陷入了沉默,她之所以会对那个男人感兴趣,是因为她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不同寻常的气质。
这种气质,她只在自己爷爷的身上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