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丁大生即将遭遇什么，吴祺不知道。
因为他现在正在商场里悠哉游哉地挑选手机。
之前的智能手机已经用了四年，实在太卡。
没有办法实时观察歌曲在各大平台的数据。
挑选好满意的款式，他刚换上sim卡，辅导员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
吴祺有些疑惑，已经离校了，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很快，辅导员就说明了来意。
“吴祺，有人来学校找你。”
“谁？”
“他说他是企鹅音乐的，看样子很着急。”
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吴祺有些惊讶。
按照他的推算，起码还得过两天才对。
不过，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干脆就见一面吧。
随即，吴祺报了个咖啡厅的地址。
拿起外套，慢悠悠走了过去。
...
“是，是。”
“我知道了，一定完成任务。”
“还有另一个？”
“哦，好，我明白了。”
咖啡厅门前，青年男子挂断电话，表情苦闷。
还好自己机灵，趁机溜进校园，直接找到吴祺的辅导员。
不然这会儿还在校门口，与对手家的员工一起傻等。
不过，还有一个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上司告诉他，这一片还有位街头歌手，冲上了逗音的热搜。
青年打开手机，接收上司发来的链接点开。
只见手机拍摄的画面中，一位戴着鸭舌帽的大学生倚靠墙壁自弹自唱。
不同于《求佛》的土气，这大学生唱的歌优美委婉。
略微模糊的咬字，独特的发音。
最难得的，是大学生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场。
仿佛能穿透屏幕，将歌声中的忧郁传递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击穿了他的心防。
嗯，等签下了那个吴祺，再去试着找找这个年轻人。
不过看不太清脸，不怎么好找啊...
叹息一声，他进入了咖啡厅。
跟服务生说了下来找人，便被一路带到最里面的包间。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莫名熟悉的大学生的身影。
嗯？
怎么有点眼熟？
不等细想，大学生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你就是企鹅音乐的人吧？”
“初次见面，我就是吴祺。”
“哦哦，幸会，我是企鹅音乐的王淦。”
伸手握了下，王淦暗自打量了几眼，不禁咋舌。
在他印象里，写出《求佛》这种歌的人应该是颇具社会人气息的才对。
没想到见到真人，白白净净不说。
脸也算是小鲜肉那一卦的。
吴祺能感觉到对方的审视，只是端起咖啡，静静等待下文。
沉默一会儿，王淦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
“吴祺同学，咱们就开门见山吧，”
“敝司很看好你的《求佛》，希望你能将这首歌的版权出售给我们。”
“没问题。”
吴祺的回答干脆到令人不敢置信。
王淦随即大喜，还没说话，便被吴祺之后的话惊掉了下巴。
“一千万。”
吴祺比出了一根手指，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外加以后歌曲收益的五成。”
“你疯了吗！？”王淦作为社会人的修养一瞬间被击穿，就差破口大骂了。
“一千万，还要收益的五成？”
“你怎么不干脆去抢？”
“瞧您这话说得，”吴祺不紧不慢地抿了口咖啡：
“抢，哪有卖歌来得快？”
《求佛》这首歌，在前世盗版横行的世纪之初，仅仅半年就狂揽了五百多万。
那还是建立在网络不发达，且神曲频出的条件下。
放到现在，一千万的数字并不夸张，甚至还算是自己给了优惠。
“不可能，”王淦头摇得像拨浪鼓：“绝对不可能。”
“公司给我的最高权限才一百万而已，这还是不包括以后分成的情况。”
“一千万，太夸张了。”
吴祺耸肩，面露遗憾：
“那好吧，谈判破裂了。”
“您请回吧。”
说罢，他垂下眼帘，不再搭理对方。
“不是，同学。”王淦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正准备进一步劝说时。
包间的大门毫无预兆地推开。
只见一名中年女子雷厉风行地冲了进来：
“跟我们网抑云音乐签约吧，”
“五百万签约费，外加三成分成！”
王淦当场就急了，指着冲进来的女人喊道：“你们网抑云音乐是要破坏规矩吗？”
“什么规矩？”中年女子冷笑，阴阳怪气道：
“谁能出更多的钱，谁就能签下吴祺同学。”
“我看你还是乖乖放弃吧。”
说着，她对吴祺一点头，微笑道：
“您好，我是网抑云音乐的张岚。”
王淦更加着急，要是签不下吴祺，他大概真的会被上司开了。
“吴祺同学，你别相信她。”
“她只是想把我挤走，根本就没有诚意与你签约。”
张岚斜睨着王淦，呵呵笑道：
“只要吴祺同学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他现金支票。”
“你放屁！网抑云真舍得出这么多？”
“你管不着！”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吴祺淡定地掏掏耳朵：
“我有说过我答应了吗？”
两人的争吵声瞬间停住，齐齐望过来。
“一千万，五成收益。”
“少一分，少一毫，都不行。”
吴祺站起身，径直穿过两人中间往门外走去：
“你们还是先回去商量商量吧。”
“我，没得谈。”
砰。
包间的门关闭。
良久后，王淦才苦笑出声：
“这小子，真是大学生吗？”
张岚蹙眉，也颇感不满：“狮子大开口，真以为自己是知名歌手么？”
“年轻人嘛，我还是先去忙别的事吧。”
王淦说罢，向张岚点了点头，离开咖啡厅准备向上司汇报谈判破裂的情况。
他摁亮手机，界面还停留在上司发给他的视频上。
戴着鸭舌帽的大学生的形象映入眼帘。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咦？
怎么突然又这么眼熟了...？
王淦想起来，刚刚看见吴祺的第一眼也有类似的感觉。
紧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眉深深皱在一起。
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没有眼熟的感觉。
之后看见吴祺感觉眼熟。
再之后重新看视频出现眼熟的感觉。
所以...
王淦一瞬间想通，爆发出响亮呼喊：
“我靠！”
“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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