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鸣雀城那栋神秘豪华宅院。
“什么?四个收养堂?”矮胖中年怒吼道。
“是的,我收到消息时,他们已经在百图收养堂了。”
“于是赶快安排让其它收养堂的人全部隐藏了起来。”白袍老者说道。
“不行,得想办法。不能再让这小东西这么折腾下去。”
正在此时,院中一阵空气波动后出现了依然瘦弱,但脸色已有红润的病怏青年和一名灰衫中年。
“十二公子?”
矮胖中年看到来人,连忙抱拳行礼。
白袍老者愣了一下后,也赶忙抱拳鞠身。
“周大人,好久不见。”十二公子轻笑着说道。
“恭喜十二公子,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矮胖中年说道。
“关于长生能压制圣石,你什么判断?我刚听说他端了你几个收养堂?”
“我们判断应该是战斗引发,若是不动用真元,他应该识别不了。只是收养堂的事疑惑很大。”
“鸣雀这边所有行动暂时停下来。那长生你的人以后就不要再去碰了。”
“可是十二公子,若他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得安生啊。”
“让你的人见了长生躲着点,别让他发现不就行了吗?另外,将你那个天梯令也去撤了。”
……
屠院中,长生在修炼着《魂鉴》。
他知道,之所以在百图收养堂只能发出两记魂力攻击,是因为自己的魂力太弱。
而想要尽快提升魂力,其一是刻苦修炼《魂鉴》。
其二就是大量的凝练灵液,从实践中来提升。
一阵嬉闹声从屠院门外传来,小玉和夏思瑶进入了院中。
小玉依然一身朱雀红劲装院服,腰间挂着一根盘绕起来的银色软鞭,尽显飒爽英姿。
而夏思瑶一身月白色长袍男装,不过今天在长袍上绘的是一幅艳红的朱雀落巢图,腰间是一条朱雀扣的紫色腰带。
那寥寥几笔的朱雀构图加之大片艳红着色,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看着眼前两道身影,长生不由的愣了一下。
正愣着,一道银色身影闪电般的来到了长生肩上。
“崽崽醒了啊。”长生回过神来,边说边挠了挠崽崽。
“晌午时分就醒了,我和思瑶姐姐带着她去鸣雀城玩了一圈。”小玉道。
“剁肉的,听说王朝赏金下来了。你今天是不是该请我们去紫泸酒楼撮一顿啊?”
正如潘越所说,长生四人端了四个收养堂,王朝没有按人头给他们奖赏,而是直接给了二百万灵玉。
另外他们四人每人两瓶二品丹药,一瓶三品丹药。
灵玉长生自然拿了一半100万,本来莫舒三人也要将丹药拿出来一半给长生,但长生拒绝了,只拿了自己的一份。
“对了,长生哥。悬赏堂发出公告,雇主取消了天梯令。”小玉高兴道。
“真的?好。晚上我们去紫泸酒楼搓一顿。”长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无令一声轻啊!
他可没忘记和紫秋的约定,天梯令结束后,盘中两成就是他的。
盘中现在是2100多万的灵玉,到长生手里就是420多万。
加上这次收养堂100多万以及自己和小玉存起来的50多万,一共近600多万灵玉。
这在鸣雀城也能算个小富翁了。
……
天梯令的撤销,彻底打乱了整个鸣雀城。
无论多少,鸣雀城几乎所有修士都进行了投注。
上百万,大几十万投注的都是有钱人。
他们也不会拿出所有来赌,所以对他们的影响无非就赔了些灵玉而已。
那些倾其所有来投注,来妄想靠这一笔就发横财的,几乎都是底层的修士们。
几万,十几万,小几十万的甚至很多都是借的高利贷。
这肯定怪不到雇主头上,也怪不到紫泸赌坊,所有人更不会去怪自己。
这一切,只能怪那个短命强盗。
一时间,长生再次成为了鸣雀城的头号公敌。那些修士们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以解心头之恨。
而长生在拿到了王朝的奖赏和紫泸赌坊的分成后,活的却是滋润无比。
……
日头刚将天边那层鱼肚白顶出,长生就出门来买豆花,正坐着等待着,一名白袍老者来到了长生身前。
小聚元强者?长生一惊。
“公子勿惊,老夫没有任何恶意。”白袍老者朝长生抱了抱拳说道。
小聚元强者会向他抱拳行礼?长生更加惊讶,不过也由此确定了老者的确没有恶意。
“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看长生有些犹豫,老者又抱拳道:“事关重大,还请公子随我移步。”
长生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跟着老者来到了不远处一间客栈。
天字号房中,老者将一卷宽一尺有余的卷轴双手递给了长生。
赤棕轴杆,展开后卷面共有一尺过半,卷面为赤红兽皮,但其上却空空如也。
长生不解的望向了老者。
“还请公子神识过目。”老者道。
长生随即神识一探,却愣在了原地。
卷面上是一幅人物细工画,画中之人一身布衣青衫,脸廓线条分明。
虽然不能算是个美男子,但其眉眼间那坚毅的神情却让人难以忘怀。
显然,画中之人便是如假包换的长生,连兽皮刀套都一模一样。。
这世间长相相像的人可能有很多,但长生随身携带,挂于腰间的沧龙刀刀套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
沧龙刀刀套是几个月前小玉一针一线缝制的,上面的每一个线头,每一个针眼长生都是了如指掌。
正在长生疑惑不解时,卷轴却突然自行燃烧了起来。
老者看到卷轴自燃后,表情激动无比,往后一撩衣袍,对着长生就单膝跪地且万分凝重的说道:
“恳请老祖救我斩元一脉。”
老祖?斩元一脉?什么鬼?
长生在愣了片刻后,赶忙起身避开了老者:“我想前辈肯定认错人了。”
“不会有错的,这老祖画像是从斩元宗开宗之际就流传下来的,也唯有老祖自己神识探查后,才会自燃。”
“不是不是,前辈。您先别急听我说~~~~”
话音还未落下,长生心头却猛然一惊,两名黑袍人如鬼影般同时出现在房中。
其中一名黑袍中年的手已经放在了斩元宗老者头顶。
就这晃眼的功夫,斩元宗老者已浑身经脉俱断,奄奄一息。
凭空出现?这可是大聚元强者?
整个鸣雀王朝之内,修为最高的也就是大聚元大成!
惊楞中的长生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表达些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两名黑袍人。
黑袍人望着长生摇了摇头,在一阵空气波动后,三人便不见了踪影。
长生长长的呼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
瞥眼间看到脚边有一片半个巴掌大小的兽皮,应该是之前卷轴燃烧遗留之物。
兽皮形状十分规整,拿起一看,其上有一个白色的‘斩’字。
这是斩元宗信物?还有,卷轴中的细工画人物为什么是我?
那老者为什么称我为老祖?为什么要说救斩元宗一脉?斩元宗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那两名黑袍大聚元强者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一出手就重伤那老者?是为了单纯的擒下老者?还是为了救我?
无数个问号,将长生的脑袋直接搅成了浆糊。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想不到这种种事件之间有什么关联?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别人一直把自己的沧龙刀当成是斩元刀,而自己也从没否认过。
……
秋日如虎,烈阳下的鸣雀城依旧欢快忙碌,只是鸣雀王朝朝堂中却被一股烦闷和焦躁压的众朝臣喘不过气来。
啪。
一声脆响,监国太子欧阳浩广将手中的玉简奏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百多年啊,一百多年来这十一个收养堂劫掠了3000多有灵根的孩童,然后炼制成傀儡死士再来对付我们。”
“若不是这次事件专门调查了一下,你们竟然没有一人察觉,王朝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欧阳浩广指着台下几十个王朝大臣破口大骂。
“请殿下稍安勿躁。”四辅臣之一的刑狱大臣徐忠站出来鞠身说道。
“我躁什么躁?难道我说错了吗?若是你们有用,至于现在才发现那些收养堂的问题?”
“请殿下稍安勿躁。”其余三个辅国大臣也鞠身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四个是辅国大臣,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守备大臣吕明义上前一步道:
“殿下,臣等认为目前事态已极其严重,从森林刺杀事件来看,这不光牵扯到我鸣雀王朝,而是牵扯到了整个夏墨皇朝。”
军机大臣孟伟接着上前一步:
“吕大人所说极是,请殿下先让其他大人退下,并宣郡主入殿。我等再行商议。”
“郡主?郡主?怎么一有事你们就要我姐过来?难道我这个监国太子是吃素啊?”
欧阳浩广一甩衣袖,愤怒的说道。
“殿下说得对,郡主只执掌鸣雀卫和暗卫,朝中其它事务不宜参与。”
朝务大臣周玉书看着孟伟说道。
“殿下。”孟伟没理周玉书而是再次抱拳望向欧阳浩广。
“行了,行了。其他人都退下吧。去武院接我姐过来。”
一百多年前,鸣雀王朝欧阳正文王爷在抱病封宫前,将监国大印交给了太子欧阳浩广。
一切朝政朝务均由太子一权独揽,并授以四位御前大臣为辅国之职,辅佐欧阳浩广。
唯有鸣雀卫和暗卫依然由郡主欧阳缦把持,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