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人群熙攘,热闹非凡,许多人都选择在此地开店维持生计。
作为镇里最大的铁匠铺,里面都是些经验丰富的老铁匠,所出产的铁器质量好,价格公道,备受人们推崇,生意当然也是蒸蒸日上,来访的客人络绎不绝。
可此时店内却不断有不和谐的声音传出,
“臭小子,你使这么大劲干嘛,又裂了!拿去融了!”
“不让你使劲你就一点劲不用是吧,怎么笨成这样?”
“哎呀,你用力均匀一点,让你这打得坑坑洼洼的,拿去刨地都不顺手!”
来这里当学徒已经是十来日了,李永年却仍旧不得其纲领。
到现在不但没打造出任何可以开锋的利器,甚至是给老农打造的锄头都会被鄙夷地撇上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因此时常被铁匠铺的师傅训斥,他倒是也不恼,只是更加认真的看其他老师傅的每一个动作,用心学着每一个技巧。
常常天还没亮他就会来到铁匠铺自己钻研,直到天黑人都走光了才意犹未尽,打铁中的学问让他有了和练剑时一样的痴迷。
老师傅们也对这个没有傲气,潜心求学的小子很有好感,平时闲暇之余也不吝指教一番。
“铛,铛,铛...”
一下下的敲打颇有节奏,声响也逐渐平稳,李永年站立如松,手中铁锤自然挥下,锤击在通红的铁块上火花四溅,显得绚丽夺目。
旁边的老师傅见此,也欣慰地点点头。
“这小子也确实是块打铁的好材料,能吃苦,天赋也不错,要是没有加入宗门,留在铁匠铺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在不断的锤击下,铁块不断地被塑形,李永年见此,更是加快了锤击的频率,心中的兴奋难以遮掩,这是他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喀嚓!”
一声脆响,铁片应声而断。
李永年面露尴尬,咧了下嘴,“哎呀,力又用大了些...”
铁匠铺这一刻似乎安静了许多,很多老师傅敲打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纷纷汗颜。
“这个臭小子还是浮躁了些。”
又是经过一整天的磨炼,在天色稍暗时,李永年终于打造出了自己人生中的处女作。
这是一把长戟的戟尖,虽然看上去还是略显粗糙,但确实是可用之物了。
这也让他十分兴奋,向师傅们告了假后,便回了武院。
自从受了萧成远的教导,李永年总算发现了自己的问题的所在,为了提高自己对力量的掌控,包括身体的协调性,百般思索,便来到这个铁匠铺拜师学艺。
可随着对打铁的认知不断深入,逐渐让他真正的热爱上了这份工作。
如今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今非昔比,也是时候再尝试一下浩元一气功的修炼了。
回到自己熟悉的小院,李永年盘膝坐下,调动起了自身的内力。
浩元一气功最先讲究的便是一个‘聚’字,先将内力聚作一团,再集中控制它们方可事半功倍。
“果然轻松了许多。”李永年有些欣喜。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内力的颗粒感,感受到它们的顽皮与灵动,可在自己的控制下,它们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个个都安分了许多。
下面就是最重要的环节,他必须小心催动元力,让它们在自己的经脉中流动循环。
感受着经脉的胀痛,李永年不敢分心,全身心都投入在修炼之中。
不断地尝试下,李永年终于成功完成了第一周天的内力循环,在第二周天循环时,内力运转一半还是散掉了。
可他并未气馁,反而喜上眉梢。
“这便是浩元一气功的霸道所在,仅是第一周天我便感到全身经脉被扩充了许多,吸收元力的速度和循环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虽说散掉的内力只能重新汇聚,从头开始循环,但速度却比第一次循环时不知快了多少倍。
经过三四天的闭关,他终于完成了浩元一气功第一层的修炼,全身内力循环十二周天连绵不断,李永年的实力也达到了炼骨境中期!
本来他是打算一鼓作气将功法直接修炼至第三层的,可奈何三四天不吃食,肚子已经饥饿难耐,非常影响修炼,这才忍痛打断。
据说强大的修士可以做到数月不进食,至于完全辟谷的修士李永年还没有听说过,但这都与他无关。
修行之路艰苦孤独,若是连口腹之欲都要舍弃,岂不过于苛刻。
清水镇的‘思饮居’是平日富家子弟经常光顾的酒楼,菜肴可口,酒水香醇,李永年也被许杉拉着来过不少次。
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竟然有些爱上了这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价格很贵。
之前都是许杉结账倒是没啥感觉,如今自己来到这里,不免有些肉疼。
要不是师父给的储物戒里有着不少银两,他可无福消受。
酒楼旁边还有一家‘凝香阁’,算是这家酒楼的分店,是真正的风月之地,不少人在此地醉生梦死,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
至于李永年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许杉隔三岔五就会进去一次,回来之后一脸倦容。
常跑到他的住处发誓今后要清心寡欲,可过不了两天就与自己的誓言背道而驰。
跟酒楼小二要了两壶花酒,七八斤烤肉后便找了个僻静处坐下享用。
据说这个酒楼的肉都是妖兽肉,修士吃了可以增长气血,凡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也怪不得要十几两一斤,味道还真不错,肉烤的外酥里嫩,上面还撒着一些不知名的香料。
就在李永年大快朵颐的时候,隐约听到不远处食客的私语,本身他是无暇顾及的,直到听到...
“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来武院招生的长老们在路上遭到了歹人偷袭,据说死伤惨重!”
“怎么可能,长老们个个本领通天,谁能袭击他们?”
“是真的!”见无人相信,那人涨红着脸,急于证明。
“我哥就是八品宗门玄冰谷的弟子,他亲自送信回来的,你们怎么还不信!”
“道友可知浩元宗的安危?”
不知何时,李永年已经来到了那人的身旁,言语急切地问道。
见有人插话,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发问:“阁下是?”
李永年也知道自己有些冒失,带有歉意道:“在下浩元宗弟子,刚刚听家师有难,这才冒然叨扰!”
那人见李永年态度很好,倒也不在乎多一位听客。
“无妨,具体细节我也不知,我哥来书信也只是让我们近日不要外出走商罢了!”
“不过,我哥说死伤的都是随行的弟子,长老们大多无碍!”
他说着,用手捏了捏鼻梁,故作深沉道:
“我猜...”
“应该和六年前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六年前?发生何事?”
李永年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