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沧笙绾月 > 第十九章 李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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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放出蛊虫是得知什么消息了。”

“属下蛰伏在沧月阁,他们在赵府取得一方木匣后,昨日又命属下出来带回一个人。”

“什么人?”似乎沧月阁的这一举动,也在她的意料之外。

“李家庄,李禀。”

她听到李禀的名字先是短短的思索一番,随后晃然大悟。李家庄李禀无人不知,名噪天下的藏宝图便是出自他之手。这样看来,倒也在意料之中。

“待你找到他,再次放出蛊虫,届时我会来带走他。木匣和李禀绝不可以同时落入沧月阁手里。”她似乎十分确切的知道木匣里的东西是什么,才会这般言之凿凿。

“是。”待穆翕抬起头时,她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再次回到客栈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你去了哪里!”阿墨出现在穆翕年前,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我怕药苦,去买了些糖。”穆翕打算随口找个理由应付过去。

闻言,他神色才放松了下来,又问:“买到了吗?”

“收摊了,没买到。”天色太晚,小贩收摊了也属正常。

“那吃这个吧。”

一串晶莹剔透的红色糖葫芦映入眼帘。

穆翕接过糖葫芦,又被他一把抱起。

进入客栈时,不出意外的惹来所有人的注目。

将穆翕送回屋内,阿墨又将方才熬好的汤药递了过来。

穆翕一饮而尽,苦的令人作呕,一颗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及时咽下,舌根才算没了那股苦味。

一股凉意从脚踝处传来,穆翕低头才发现

阿墨动作十分轻缓,边往穆翕脚腕处敷药边解释道:“这是消肿止痛的草药,敷上好得更快一些。”

他专注又认真的模样,让穆翕一时间有些沉沦。

穆翕又觉十分不好意思,便移开目光,却正好瞥见他的脖颈处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的,又低头看见他脚上鞋底的黄泥。

莫不是去了什么山上?又联想到阿墨熬药熬了一下午,难不成敷的草药是他下午去山上采的?

“疼吗?”指尖轻触到他脖颈间的伤口。

喉结滚动,半晌他才回道:“不疼。”

“我帮你抹点药吧。”

他即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快速起身又转过身去,脸颊涨红,道:“不必了,小伤而已。”端着药碗下了楼去。

喝过药,穆翕便觉得人十分恍惚,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直至天亮醒来,发现脚腕似乎好了不少,没那么疼了。而阿墨早早的就收拾利索了。

二人离开了客栈,快马加鞭,继续朝凉州前行。

风尘仆仆的又是赶了两日多的路,终于抵达歙县。

歙县能工巧匠颇多,集市上大多都是铁匠铺,木匠铺,机关铺,金银铺,陶瓷铺,纺织铺,数不胜数......

穆翕上前至一家铁匠铺前,道:“老板,你这里可能大批赶制农耕器具?”

那老板正在锤炼一把刚成型的剑,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穆翕,停下手里的动作,拉起脖颈间的一块略发黄的汗巾,擦拭着额间大颗的汗珠,问:“姑娘要多少?多久要?”

“两百副吧,越快越好,我们急着赶回去耕种。”

那老板十分疑惑,只恐二人是故意戏耍他:“这么多?只怕我们这小铺子赶制不过来啊?敢问一句,二位怎么要得这么急?”

“我与我夫君二人,年前租了几亩良田,现下急需农耕器具耕种,不然错过耕种时节,我们就要血本无归了。”

“原来如此。”那老板一听二人是租了几亩田地的财主,随即换了一副热情的模样:“两百副,我这里是一时间是赶制不出来的,不过二位顺着这街道往前直走,到李家庄去,他们那能赶制出来。”

“李家庄?”穆翕故作不知,若一开始直接打探李家庄的位置,唯恐引人注意,所以才拐弯抹角的说是要定制农具。

“是啊,李家庄是我们歙县最大的铁匠庄,二位的要的农具,想来也只有他们赶制的出来了。”

“多谢老板了。”

“客气了,我们在这街头讨生活,也得多亏了李家庄的关照,像一些耗时的小玩意,他们都会交由我们制作。”那老板顿了顿,又道:“二位若是赶时间,需得加快脚步了,李家庄每日过了午时便不接订单了,只怕迟了,二位就要等到明日了。”

二人再次谢过铁匠铺老板后,快步离去。

顺着铁匠铺老板指的路,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十分冷清,与前面那条正街的气氛截然不同。

众人口中的李家庄坐落在这条街最偏的一处街道底。

门前也没有看门的人,穆翕上前轻叩

“砰...砰...”

良久,并无人应,也无人开门。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门后才传来回应声:“是谁啊?”

一副门童打扮的人慢悠悠的打开了大门,眼神上下打量着二人,道:“李庄主不在,二位请回吧。”

穆翕忙开口道:“我们并非是来找李庄主的话,而是来谈生意的。”

穆翕正纳闷,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是来找庄主的,分明已经换上正经商户的服饰。

那人半信半疑:“二位要谈什么生意?”虽说二人是一副商户打扮,但他们眼里的杀戾之气却是隐藏不了的。

“我们需要定制两百副农具。”

“二位改日再来吧,近日庄中铁匠们都回家休息去了。”

那人说罢,便准备关门大吉。

“等等!”穆翕一只手死死的抵住了门,明明庄内热气外泄,而且这样的天气,还会有这样严重的热气外泄,分明就是庄内有人在高温烧制铁水,所以铁匠回家休息只不过是搪塞之言。

“若好言相劝,姑娘不听,那....”那人眼里满是狠厉,与刚才的模样截然不同。

“屋外寒风瑟瑟,不如我们进去谈。”阿墨不知何时凑了上来,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人只当是个不怕死的小子,正准备动手,却在看见阿墨腰间的玉佩之时,捏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二位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