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裁判的指挥下双方进入场地,一声锣响比赛开始,桃姐将灵力汇聚双腿近身横扫,被王杰跳跃躲开时用手撑起自身后旋踢向王杰,桃姐看着王杰嘴角轻蔑的笑容心头一紧,空中的王杰反应迅速,如铁钳般扣住桃姐的脚踝,在落地时反拧,桃姐后背重重摔向地面。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让桃姐瞳孔骤缩,她试图起身,右腿却传来钻心剧痛,整个人踉跄着再次跌倒,差距,真的这么大吗,明明上次还没有输的这么彻底,自己真的有这么差劲吗,桃姐蜷缩着抱住脑袋,台下的嘘声如潮水般涌来,表达观众对怯战行为的不齿。王杰缓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抹标志性的讥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桃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所有灵力疯狂涌入右拳,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轰向王杰后心。
“砰!“王杰头也不回,左手随意一抬便接住了这记偷袭,桃姐的拳头被他牢牢攥住,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对方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全面碾压她,只能依靠偷袭这种下作的手段博一线转机,没想到王杰竟只手接下,随后侧踢将桃姐踢飞出场外,这一踢命中桃姐的面门,鼻子和嘴里都有血液流出,重重摔向地面昏了过去。在裁判宣判胜者时王杰已经走了,救护人员赶忙将重伤昏迷的桃姐送进医务室,凭借凤鸣国的医疗手段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不仅是外界的创伤也是内心不愿面对的封闭。
夏雨目送着桃姐被抬离赛场,却没有跟随老师前往医务室。这边的比赛结束得太快,而隔壁场地传来的阵阵惊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边传来的灵力波动,显然已经达到了指数级别。每个比赛场地都悬挂着参赛者的名字,上面写着“墨白”和“余凡”。
这边座无虚席,夏雨找了个角落站着观赛,场上有火焰灼烧留下的漆黑印迹,墨白就是上次在旅馆门口同他握手的那个,他的对手赫然已经亮起了第一道灵痕,周身有火焰附着,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仔细看不难发现拥有一道灵痕和元素力的余凡竟处于下风,维持元素力需要消耗不少灵力,在一次次试探下发现对方的身体素质比自己还好,意识到不对的余凡拉开距离,面对墨白的步步紧逼迅速构筑一面火墙阻挡,两随后两团火焰在双手凝聚成火球射向墨白,面对近在咫尺的火球墨白眼里没有丝毫惊慌,一瞬间,墨白和余凡的位置调换,滚烫的火球砸在了还未反应过来的余凡身上,余凡被炸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墨白没给他反应时间再次袭来,赶忙起身双手格挡,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他已经被逼到擂台的边缘退无可退。墨白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仿佛这场战斗对他而言不过是儿戏。他缓步逼近,突然加速,一拳直取余凡面门,这跃起的一拳势必会将余凡打出赛场,余凡从墨白胯下闪到他的背后,墨白没有减速,身体腾空在场地外,火焰升起吞噬一般包裹住墨白并收缩,两人的位置再次调换,火焰包裹的余凡下坠,眼看就要淘汰,一道火柱从地面冲出,他借助冲击力硬生生扛着炙烤回到台上,全身的大量皮肤灼伤坏死,衣服也已经破烂不堪。
墨白嘲笑着“真可惜呢,玩火的不防火,被自己最依赖的火焰烧成这样,不好受吧。”
余凡全身灵力用尽,强拼着站身子朝墨白走去,被打倒,再站起来,再被打倒,循环多次,余凡的眼神几近涣散,嘴里重复呢喃着“不能输,不能输…”全场静默。
墨白看着余凡只剩潜意识半跪着的身子,把他拎得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然后朝台下扔去,待命的救护人员只待裁判宣判完结果便上来检查余凡的情况,在用担架抬走的时候余凡身边没有任何人,随行的老师和同学一个都没出现,望着余凡孤单一人的身影墨白呼出一口气转身下场。
现在已经能确定墨白踏入第二道能量指数,用了什么方法让两枚灵痕化为半凝实状态不被显现,光元素力的位置调换能力,他就是夏雨比赛上最大的竞争对手。墨白原打算藏拙,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自己在灵力束缚的情况下反而把底牌都掀了,枕着手躺床上,脑海中是余凡不停重复的不能输,真是不要命的家伙。
夏雨来病房看望昏迷不醒的桃姐,医生试了几种办法摇摇头,撂下一句病人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走了,治疗阵法在手中形成,桃姐把自己封闭的黑暗空间内一缕曙光绽放开,不想触碰这道光芒可光芒笼罩范围越来越大,再次睁开眼已经苏醒过来,她想要让自己一直昏迷下去,想要回去的时候老师学生看着自己昏迷的状态不会责备她,还有混赛呢,还没结束,万一又碰到王杰了怎么办,学校会不会把我踢了,学校把我踢了就好了。夏雨看着床上已经睁开眼却一直痴愣着的桃姐没说什么,默默走出去把门带上,桃姐侧过身拿枕头捂着脑袋,为什么世界这么吵啊,是不是所有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是不是所有对自己抱有期待的人都失望了,是不是所有人在看到自己偷袭时都对自己感到羞愧,好烦啊,好吵啊,能不能安静一点。桃姐的脑中一片混乱,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明明已经死死捂住耳朵了,这些声音是哪来的。
第二天空闲在城区随便转转,因为西,北,南三陆的局势动荡,许多其他陆的人来东陆避难,就连地处偏远的凤鸣国也迎来了不少新居民,他们手中的是临时居住证,在地位上比本地居民略低,具体允许停留的时间由国家制定,看着他们拖家带口的夏雨想起了半祺对他说的话,他是早就知道西北陆要爆发战争了吧,家里人把他送到龙潭学院躲避这些令他厌恶的东西,希望他不会因此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