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的宁，真让你考到第三了！”
月考过后，成绩一出，马钺直奔前三名扫视，还真让他在第三名上看见了萧宁的名字。
“那是，姐吹牛逼可是会打草稿的。”
看着一行成绩，除了历史，都挺看得过眼。
这个班分科后属于这一类的差班，班级前三在文科类四百多人里也只排到二百多名。
“我去，宁，你忘本啊，历史19分，你当初分班选科奔着大专去的啊？”
马钺所有课里面也就历史拿得出手，不然当初也不会选历史，15分属实在文科班里算奇才，背一背也能2开头吧。
“滚，我只是不爱背书。”
况且这些历史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全新的体系，光看两遍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更何况考的还是专业要背诵的，哪朝哪代的改革，时间线，她一国将领，也没打听过别人朝代律法的事情啊，而且大多是后世的，压根一点没听过。
“那不行嘞，选了历史咱就得背啊，背熟了才能灵活运用是不。”
“咱不像全理那些人，他们把公式倒背如流可能也憋不出来一个字，但咱把历史倒背如流了，不说写对了，但把一张试卷写满不是问题。”马钺苦心劝诫，毕竟平时真没见萧宁认真背过书，多好的成绩，被一门历史毁了，多可惜啊。
“你倒背如流了?”萧宁翻着历史书，看了两遍，没了新奇劲，越看越困，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没啊。”马钺答得理所应当。
“我看你试卷不照样写得满满登登的。”瞥了马钺那密密麻麻的试卷，调侃道。
“这叫文科生的执着，我不会归不会，但我得写满，万一老师看到我诚意给我两分呢，你一点都没有文科生的意识。”
马钺连连讨伐，萧宁没反驳，毕竟从前她好像是学理来着，只是这些记忆不清晰，好像很久远，久远得大多都忘记了。
“行了，我让阿姨中午把蜜雪最新款果茶给你带过来。”
历史书实在给她看困了，下课时间，干脆往桌上一趴，准备闭眼眯一会儿。
“不是，真不能换昂贵一点的?公主真的不大方一点吗?！”马钺绕着萧宁360度念叨，但奈何萧宁入睡速度太快，几个呼吸间便陷入了安详的深度睡眠。
背了一下午历史，萧宁晚上放学眼睛都睁不开，干脆打了辆车，两人就站在岔路口等着司机。
“宁宁，你现在成绩好了，想考哪个大学啊。”马钺陪着萧宁等车，没事闲聊两句。
“当然是好大学啊，不求最后，但求要好。”萧宁也就随口一说，好不好的，高考谁能说得准。
“那我就挨着你的好大学报，你还得当我朋友！”
“好，那我监督你学习，你可不准抱怨。”萧宁看着马钺那一脸亢奋的小模样，也只是无奈一笑，更多是愉悦。
“绝对，我最近有抱怨过吗，没有吧没有吧，我现在可是一心好学！”
“诶，车来了！”马钺还想再说，但眼尖看见了萧宁的车已经到了，招手让司机开过来，但司机停在了几米外。
“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萧宁随意抬手算是打了招呼。
车门关起，报了尾号，书包放在一旁，侧头想在看那傻小胖一眼。
“师傅！开门！”只一眼，就让萧宁慌了神，但车门早已落锁，车子急速发动。
“师傅！停车！”
师傅恍若未闻，萧宁打开车窗，整个脑袋往外探，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只能看见刚刚还笑嘻嘻和她说在家的马钺躺倒在血泊中，头还在拼命往她这边看，身上早已转学的袁芊举着尖刀一下又一下扎进马钺的身体里，鲜血一簇一簇往外冒，地上的身体早已没了任何反应。
车子离马钺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我让你停车……你听不见吗？你听不见吗！”萧宁哭喊着疯了一般掐住师傅的脖子，老师傅吓了一跳，慌忙踩了刹车，车子停下，老师傅剧烈挣扎开。
“刚刚在杀人，小姑娘你没看见啊，不赶紧走还想下车，万一被殃及了怎么办！”
“真是不要命了！”
老师傅捂着脖子咒骂，萧宁早已听不见任何话，所有的一切仿佛又在重演，马钺躺在血泊中的眼神太像了，太像沈昭，可她谁都救不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萧宁像是疯了一般，头痛欲裂，两世的痛苦重叠，所有的阴魂都在耳畔尖锐的叫嚣。
“嘭！”
剧烈的碰撞，萧宁身体不受控制的前扑，脑袋猛烈碰撞，只一秒意识消散。
车祸，凶杀，两件事情堆积，又一次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等萧宁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入眼便是楚航胡子拉碴赤红着眼看着她，萧宁张了张嘴，眼泪比声音要先冒出，“马钺呢……”
“当场死亡。”楚航不敢隐瞒，瞒不了，但说出来又怕萧宁崩溃，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没心眼的小胖子是现在萧宁最在乎的人。
“……为什么?”
“当初霸凌你的那个姑娘来报复，你刚好上车了，马钺拦住了她。”
事实无法隐瞒，萧宁迟早会知道。
“所以是我害了他?又是我……又是我害了人……”
萧宁躺在床上，如孩童般哭嚎。
“你别太难过了，马钺家人那边我已经给过交代了，她们不怪你。”楚航不知该怎么安慰，因为他清楚的知晓马钺死了对萧宁的打击有多重。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你给什么交代，塞一大笔钱?……就像你花钱整垮了袁芊的哥哥?！”
萧宁整个人暴怒，提着楚航的衣领，像是要吃人一般。
“斩草不除根，其中后患你难道不知晓吗，你的阴招损招难不成只会往我身上招呼?……只会堵我的后路，只会利用一切害我！”
萧宁已经不管不顾，疯了一般质问楚航，早忘了什么隐藏。
楚航大脑轰鸣，陡然升起无限的恐慌，“你知道了……你……”
“是，我知道你是齐邵，我那么恨你，即便你装得再卑微又如何，我只想杀了你。”
“你算计一切，为什么要留下隐患，为什么所有的伤害都要落在我身边的每个人身上，为什么啊！”
刚清醒的身体，扛不住萧宁这么激烈的情绪，大吵大闹过后，大起大落的情绪刺激得她又晕了过去。
楚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忘却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颤抖着触碰萧宁的指尖，不敢再进一步相触。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恨我，我求求你，容儿，容儿。”
楚航狼狈的模样被听见动静闯进来的护士瞧见，查看了病人，安慰了这个年轻的家属两句，没有效果，就无奈地走了。
等楚航提着饭盒再一次站在病房门前时，做足了心里准备，摆上笑脸，推开门，“宁……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