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猛地跳起,怒喝:“罗睺!你竟敢下杀手!”
“不激你一下,你怎会认真?”罗睺收起嬉皮笑脸,神色陡然严肃,“我要的,是一场实打实的对决。”
释迦不再废话,身形如电闪至罗睺跟前——他竟要近身搏杀!大红色的法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袖摆甩出的瞬间,胳膊肘已狠狠撞向罗睺心口。罗睺被撞得后退两步,脚下尘土翻飞,地面竟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不愧是大神过招,一举一动都带着撼动天地的威势。
罗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呵,有点意思。”他握拳反击,拳风呼啸如雷。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硬生生打了一天一夜,气息却丝毫未乱。观战的神众看得目瞪口呆,个个精神抖擞,忘了身上的伤痛,恨不得亲自上场厮杀。他们抹了把脸上的灰,继续屏息凝神——这般巅峰对决,千年难遇。
激战中,释迦猛地扬起飞袍,竟是想用“法衣盖顶”困住罗睺。罗睺见状冷笑:“老东西,还来这招?”他故意不躲,任由大红法衣将自己罩住。释迦正想收紧法衣,却感觉袍下传来异动,一根乌黑的棍子猛地戳起,“咔咔”几声脆响,坚韧的法衣竟被戳得像破抹布般撕裂。
释迦心头一慌,提袍就退,却见罗睺蹲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刻骨的恨意:“你也有今天!当年你坑我阿修罗一族时,可曾想过会有报应?”
罗睺何尝不知,自己与释迦战力不相上下,甚至稍逊一筹。接下来比拼的,便是法咒——这正是释迦的强项,当年随阿弥陀佛修行时,他不知练过多少精妙咒语。
“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刚出口,一个硕大的金色“卍”字符便从暗红的天幕压下,威严如狱,气压万千。灰蒙蒙的尘雾被字符卷起,如滔天巨浪般朝着罗睺涌去。
罗睺头发根根倒竖,眼中却闪过一丝狂喜:“好!释迦,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他深吸一口气,“但我不能输!我已经没有家园了,绝不能再败!”
他双脚盘坐,口中发出似鬼哭、似狼嚎的魔咒,声声凄厉,听得人骨髓发颤。
刹那间,无数神兵鬼将眼神呆滞,眼眶深陷,仿佛被抽干了骨髓,只剩一具空壳。有的躯壳轰然倒地,有的则化作青面獠牙的恶鬼,眼角淌出黑血;更可怖的是,一些阴兵体内竟爆出密密麻麻的金焰赤龟,从肚子里蹦出来,堆得像小山般高。这些虫子所过之处,地上只剩白骨空壳,唯独顾大通的身体完好如初,甚至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连罗睺都没注意到这个异类。
托塔天王的宝塔被啃得只剩几个光圈,悬浮在半空摇摇欲坠。金焰赤龟们目标一致,朝着佛光闪闪的释迦爬去,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释迦紧咬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间青筋暴起。他拼尽全力催动“卍”字符,一圈圈金光飞射而出,撞在金焰赤龟身上,爆出炒豆般的脆响。
赤龟的尸骸飞溅,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这些残渣若是溅到皮肤上,先是奇痒难忍,接着皮肤溃烂,人瘦得皮包骨头,最终化脓流血而亡——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随着时间推移,释迦的佛光渐渐暗淡,金焰赤龟趁机占领高地,一点一滴吸食着佛光。当最后一缕金光消散时,罗睺终于仰天狂笑,笑声震得天地颤抖:“哈哈哈哈——!”
这笑声里,有几千年的耻辱,有一族被灭的悲怆,更有复仇的快意。
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一声佛号,一个头顶金佛、生有千手的身影踏云而来。罗睺瞳孔骤缩——千手观音!
千手观音一个后空翻落在地,眉宇间英气逼人,两条红丝带在空中飘拂,淡淡道:“施主,别来无恙。”
“是你。”罗睺收起狂笑,“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没有对手的日子,我快憋疯了,好在……”他猛地看向顾大通的位置,突然愣住,“他怎么没事?”
千手观音也皱起眉头,目光落在顾大通身上。
罗睺眼中杀意暴涨,举起拳头便朝顾大通砸去,拳风如雷,势要将这个异类轰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