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奇妙的旅程II > 第十一章 幸福的旋转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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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祁妙睁眼时,身旁佳倩的床铺已空。手机屏幕亮起,数条新年祝福短信接连跳出。她先逐一回复了亲人和相熟同事的消息。

未读列表里,盛开的微信赫然在目。点开后,对话框里静静躺着文字:“祁妙,我走了,看见你在他身边幸福的甜笑着,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我也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代我向伯父伯母说声谢谢,这个跨年过得很温馨。新年快乐!”

祁妙盯着这些字,心底涌起一阵亏欠。正要将此事告知何佳倩,却见她神色匆匆地冲进房间:“妙妙,盛开他……”话说到一半,何佳倩便从祁妙的表情中读懂了一切,眼神瞬间黯淡,难掩失落。

这时,门外传来两声轻叩,季悠泽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妙妙,吃早餐了。”

早餐尚未吃完,小区邻居便登门拜年。名为拜年,实则像是来看热闹——祁妙带男友返乡的消息,显然已传遍全镇。众人见到屋内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季悠泽,纷纷发出赞叹。面对七嘴八舌的询问,季悠泽始终面带浅笑,未见丝毫不耐。

祁妙向父亲投去求助的目光,祁父立刻心领神会,端起茶盘走上前解围:“你们别光顾着说话,来,吃点干果。我家妙妙难得回来一趟,一会还要去她伯父家拜年,晚了怕路上堵车。拜年还是赶早好。”

邻居们恍然惊觉,纷纷起身告辞:“对,我家老三带孙子孙女马上要来拜年,得赶紧回去准备!““可不是,再晚桥头该堵车了,拜年得赶早啊!“随着最后一位邻居离开,祁妙和季悠泽同时松了口气。

祁母从里屋抱出几个精美礼盒递给女儿:“把这些给你伯父带过去。“祁妙连忙摆手:“妈,我今天先不去了。想带悠泽和佳倩去逛庙会,明后天再陪您一起去拜年。“

祁母想着两人关系还未到见长辈的阶段,便点头应允。

这时祁妙才发现何佳倩不在客厅,推开房门,见她正蜷坐在床上低头摆弄手机。察觉到有人进来,佳倩慌乱将手机藏在怀里,目光躲闪。祁妙笑着扑过去:“老实交代!在跟谁发短信呢?“

伸手去抢那台精致的折叠屏手机,却被佳倩死死护住:“别闹!这手机可贵着呢!“

祁妙收回手,眼睛亮晶晶地提议:“一起去逛庙会吧?“

何佳倩不假思索地摇头:“才不做你们的电灯泡!我留在家里陪干爹干妈。“

祁妙虽然觉得她反应有些反常,但还是感动地搂住好友:“你呀,才是我爸妈的贴心小棉袄!“

季悠泽驾驶着祁父的车,依照导航驶向庙会。庙会上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特产小吃、灵动的舞龙舞狮,处处都是新奇。因除夕的积雪尚未消融,树枝上不时滚落雪球,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上,折射出清冷的光芒。尽管寒意更胜昨日,庙会依然人山人海,季悠泽紧紧攥着祁妙的手,生怕她被拥挤的人群撞到。两人穿梭在摊位间,品尝特色美食,观赏精彩表演,乐在其中。

祁妙忽然指着前方的游乐设施,眼中满是期待:“悠泽,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吧。”季悠泽望向排队等候的家长和孩子,虽觉得项目幼稚,却还是温柔点头:“好。”他让祁妙在商店门口的长椅休息,自己则加入队伍。排队时,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却不以为意。所幸旋转木马容纳人数多,很快便轮到他们。季悠泽朝祁妙招手,她蹦跳着跑来,两人分别坐上相邻的木马。

随着经典音乐响起,木马缓缓转动,两人的坐骑一前一后,似在追逐嬉戏,可交握的手始终未曾松开,目光也只停留在彼此身上。当旋转木马渐渐减速,季悠泽突然不顾旁人目光,将祁妙的手轻拉至唇边一吻。祁妙脸颊发烫,羞涩中难掩幸福。音乐结束后,工作人员引导他们挑选照片,每张20元。电脑屏幕上,二人或深情对视,或低头浅笑,还有季悠泽亲吻她手的瞬间,祁妙看得脸颊绯红。实在难以取舍,两人决定全要。季悠泽掏出100元递给老板:“不用找了。”

老板笑意盈盈地接过钱,迅速打印出照片。祁妙反复端详,发现照片背面印着一行字:“只要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同时坐在旋转木马上,木马就会载着他们到一个完美的天堂,他们的爱情就会天长地久。”这简短的话语,恰似为他们的爱情送上的美好祝福。

从旋转木马下来后,祁妙还想体验摩天轮,却发现设施临时关闭。她望着停运的摩天轮,语气满是遗憾:“真可惜,都好几年没坐过了。“季悠泽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安慰:“不急,以后我带你去坐世界上最大的摩天轮。“祁妙眉眼弯弯,用力点头应下这份承诺。

两人尽兴而归时,天色已近黄昏。刚踏进家门,祁父便告知:“佳倩午饭后就走了,本想给你打电话,她却说让你们安心玩,等回B市再聚。“

入夜,祁妙窝在床上给何佳倩发微信,祁母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推门而入:“睡前喝杯牛奶,好眠。“祁妙双手捧过杯子,暖意从指尖漫到心底:“谢谢妈妈。“

祁母在床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妙妙,回B市后多陪陪倩倩。她父母离异早,心里多少受过伤,这次看她总像有心事。“

祁妙放下杯子,回想起佳倩近来闪躲的眼神,一阵愧疚涌上心头——这段时间只顾着和季悠泽谈恋爱,确实忽略了她。她搂住祁母的脖颈,声音带着撒娇的软糯:“妈妈,跟佳倩比起来,我真的好幸运。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么幸福的家。“

祁母被女儿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惹得眼眶发热,佯装嫌弃地嗔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妈妈撒娇。“可手臂却将女儿搂得更紧,语气里盛满了藏不住的宠溺。

大年初二,因工作紧急,季悠泽不得不提前返回B市。他这一走,祁妙心里空落落的,闲暇时不是捧着手机和他视频,就是对着窗外发呆。思念如藤蔓疯长,日子也变得格外漫长,仿佛墙角缓慢爬行的蜗牛。为排解这份牵挂,她每晚沉浸在漫画创作中,笔下男主角的轮廓、眉眼,都带着季悠泽的影子。

《小七的奇妙之旅》第二部,漫画一经推出很快就引起了网友的热议,除了讨论书中角色,更有网友希望能见到作者真人,她的邮箱更是多家报社记者邀约她采访。祁妙都一一婉拒。白天,她跟着妈妈学织围巾,细密的针脚里藏满对恋人的牵挂。祁母笑着打趣:“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拿不起针线呢。”

祁妙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只要我想学,就没有学不会的。”一旁的祁父佯装吃醋:“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都没说给爸爸织条围巾,全便宜小季那小子了!”她赶忙搂住父亲的胳膊哄道:“等这条织完,一定给爸爸织条更漂亮的,保准比他的还暖和!”屋内笑声不断,温馨的氛围溢满每个角落。

终于熬过漫长的一周,祁妙收拾行囊准备返回B市。临行前,祁母往行李箱塞腊肉、腊肠,被她轻轻拦住:“妈,这些太油腻,放箱子里味道大,不如寄过去?”祁父也在一旁帮腔:“孩子说得对,东西沉,带着太折腾。”在父女俩劝说下,祁母这才无奈收手。

祁妙站在家门口,望着父母的身影,心里像被藤蔓缠绕般纠结——既舍不得离开至亲,又迫切盼着投入季悠泽的怀抱。“要是能把自己分成两半就好了。“她无奈地想着,直到登上季悠泽帮忙预定的航班,这份矛盾的情绪仍萦绕心间。

与此同时,季家豪宅的餐厅里,季悠泽正陪着季明明用餐。青瓷碗里的东坡鱼泛着油亮的光泽,季明明夹了一筷子放进侄子碗里:“尝尝这个,梅姨今早特意去市场买的活鱼。“季悠泽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心不在焉地扒拉了几口饭,突然放下筷子:“姑妈,我吃饱了,您慢慢吃。“

见他吃得如此潦草,季明明也搁下筷子,目光透着担忧:“怎么吃得这么少?吃饭时还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季悠泽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淡:“没事,下午要去新世界购物广场视察,怕时间来不及。“

“工作再忙也得顾好身体。“季明明轻叹一声,“梅姨知道你爱吃这道菜,特意起早准备的。“季悠泽起身去拿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安抚道:“您别操心,我硬朗着呢,下周再来看您。“

“悠泽,站住!“季明明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季悠泽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姑妈,只见对方神色凝重,语气里带着质问:“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听说你把巴黎总部研发的护肤品广告,交给盛世集团做了?“

“是。“季悠泽回答得干脆,随即补充解释,“我们的品牌想打开中国市场,盛世集团在国内广告界排名前列,合作能达到双赢。“

季明明脸色骤变,压低声音怒喝:“国内那么多广告公司,为什么非选盛世?你难道忘了它是怎么发家的?“季悠泽神色瞬间阴沉,每次提及盛世,姑妈都会旧事重提——据季明明所说,盛世集团董事长盛国狼子野心,不仅害死了季悠泽的父母,还巧取豪夺将“明天“公司改名“盛世“,利用原有资源打响名号。

往事如潮水翻涌。季悠泽记得儿时,盛国还是家中司机,总把他扛在肩头逗趣。那时姑妈与盛国交情匪浅,不知何时关系却降至冰点。他强压心绪,轻声安抚:“姑妈别激动,这次合作是为了深入了解对方。等时机成熟,我定让盛国付出代价。“

季明明的怒容稍有缓和:“想扳倒盛世,还得靠你丁伯父的人脉。前几天聚会,我们聊到你和小柔的婚事......“季悠泽浑身紧绷,立刻打断:“我和丁柔不可能。我的婚事,您别插手。“说罢抓起大衣径直走向玄关,又突然转身,目光坚定:“没有丁家,我也能让'明天'在国内重振声威!“话音未落,他已大步离去。

梅姨急忙追至门口,边开门边劝:“季先生消消气,夫人也是为您好。“季悠泽摆了摆手:“梅姨留步,替我照顾好姑妈。“

客厅里,季明明扶着胸口叹息:“到底年轻气盛,做事太莽撞。“管家赶忙倒来温水:“您别气坏身子,季先生还年轻,总有想通的一天。“

季明明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待心绪平复,转头问管家:“我让你查悠泽春节去江城的缘由,可有眉目?“管家垂手而立,语气沉稳:“夫人,江城并无我们的业务往来。只是......季先生的女朋友,正是江城人。“

话音刚落,季明明猛地拍向桌面:“糊涂!看来是我低估了这个女孩。“管家斟酌着开口:“季先生向来眼光独到,能被他倾心的人,必然有过人之处。“季明明却忧心忡忡地叹息:“就怕他被感情冲昏头脑。看来,我得找机会见见这位祁小姐了。“

另一边,季悠泽走出季家大院,烦闷地坐进车内。低头看表,想到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见到祁妙,紧绷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唯有她能驱散他满心阴霾。他驱车拐进花店,精心挑选一束蓝玫瑰,随后踩下油门,朝着机场疾驰而去。

下午两点,祁妙在行李转盘取完行李,脚步轻快地朝出口走去。她知道,最牵挂的人一定在那里等候。远远地,她就望见人群中那道挺拔身影——黑色大衣衬得季悠泽身姿修长,眉眼间的温柔只朝着她流淌。季悠泽同样一眼锁定祁妙,快步迎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情难自抑时,他甚至将她高高抱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惹得祁妙笑声清脆如银铃。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模样,引得周围行人频频侧目。待祁妙双脚落地,季悠泽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想我了吗?“

祁妙脸颊泛红,微微别过脸娇嗔:“就不告诉你。“季悠泽紧追不舍:“到底想没想我?“祁妙耳尖发烫,跺了下脚:“哎呀,别问了,我们快走吧!“季悠泽笑意更深,接过她的行李箱,手臂自然揽住她的肩膀,往停车场走去。

“饿不饿?带你去吃点好的?“他低头询问。祁妙拍拍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满足:“不饿!飞机上吃了好多呢。“季悠泽挑眉:“飞机餐能好吃?“祁妙认真点头:“有香喷喷的鸡肉饭,还有果冻和水果!“

抵达停车区,季悠泽利落地拉开副驾驶车门,等祁妙坐好后,又绕到车尾安置行李。回到驾驶座,他熟练地帮两人系好安全带,动作行云流水。刚要发动车子,却突然探身从后座取出一束娇艳的蓝色妖姬。祁妙先是怔在原地,随即眼睛亮晶晶地接过花,佯装不满地嘟囔:“季先生也太不会制造惊喜了,别人家男主都是捧着花,笔直地站在出口等心上人,你倒好,每次都把花藏车里。“

“不是某人说不喜欢太高调,要注意影响?“季悠泽笑着反驳。祁妙立刻回呛:“那你刚刚在机场还抱我转圈圈?“他理直气壮地答:“那不一样,见到你时实在情难自控。“祁妙轻哼一声,别过脸时却忍不住弯起嘴角。

季悠泽驱车带祁妙来到自己家中,刚推开房门,暖意便裹着温柔的气息扑面而来——显然他提前打开了暖气。两人默契地将大衣挂上衣架,可祁妙身上厚重的冬装仍让她热得微微冒汗。季悠泽见状,快步走进房间,再出来时手中多了套粉白相间的珊瑚绒家居服:“换上这个,会舒服些。”

祁妙盯着那套崭新的女士家居服,挑眉打趣:“季先生,家里藏着女士衣服,该不会有什么‘秘密’吧?”季悠泽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满是无奈:“没良心的,特意给你准备的,还提前洗过晒好了。”

“哦~特意准备的?居心叵测啊!”祁妙嘴上调侃,心里却泛起暖意。季悠泽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目光灼灼地逼近:“被你看穿了,不如现在就……”祁妙瞬间红了脸,慌忙推开他抢过衣服,嘟囔着“想得美”便冲进房间。

片刻后,祁妙换好衣服出来,却不见季悠泽的身影。见洗手间门紧闭,她便在客厅随意转悠。暖气烘得人发闷,她走到窗边,小心翼翼推开半扇窗透气,又拉上蓝灰色窗帘。正整理衣角时,突然跌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季悠泽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颈窝,声音低沉又带着委屈:“真的不想我?”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祁妙颈间发痒,忍不住轻笑出声。“嗯?快回答我。”季悠泽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惹得她心跳加速。祁妙缓缓转身,眼神清澈明亮,语气坚定:“每天都在想你。早上睁眼第一件事,系鞋带、吃饭、就连睡觉前……”声音越来越轻,她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灼热的目光。

季悠泽的心瞬间柔软成一片,长臂一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许久,他才松开些许,轻声问:“坐飞机累不累?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会儿?”

祁妙轻轻摇了摇头。季悠泽牵着她的手走到沙发旁,从茶几抽屉取出遥控器:“你先坐这儿看会儿电视,我回书房开视频会议,结束就来陪你。”祁妙心疼地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新年刚开始就这么忙?”季悠泽揽住她的肩,无奈叹息:“没办法,手头好几个项目都赶着推进。”

祁妙懂事地点点头:“那你快去忙吧,我自己看电视。”话音未落,季悠泽又从茶几下方拎出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薯片袋沙沙作响,酸奶盒与奶酪蛋糕的包装纸折射着微光。“挑喜欢的吃。”他眼底满是宠溺。祁妙眼睛瞬间发亮,扒着袋子惊喜道:“都是给我买的?”季悠泽轻笑着应了声“嗯哼”。

她踮脚勾住他脖颈,撒娇道:“悠泽,你真好!”季悠泽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真是只容易满足的小猪。”说着取出一盒她最爱的酸奶,利落地掀开盖子递过去。祁妙舀起一勺酸奶,作势要喂进他嘴里,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调皮撤回,如此反复逗弄几次后,才将酸奶送进自己口中。酸甜滋味在舌尖散开,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季悠泽呼吸一滞。

他手臂收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目光紧锁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你不知道这个动作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话未说完,祁妙懵懂地仰起脸,澄澈的眼神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情愫。季悠泽喉结滚动,正要俯身吻下去,她却突然伸手抵住他的唇:“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

被打断亲昵的瞬间,季悠泽眉间闪过一丝懊恼。他直起身,原本作势要轻弹她额头的手指,最终化作温柔一吻落在她眉心。随后转身走进书房,留下带着淡淡笑意的背影。

祁妙窝在柔软的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吃零食,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宽大的床上,窗外泛着鱼肚白,她恍惚以为睡到了清晨,仔细一看时间才下午六点。缓过神后,她起身穿上拖鞋,顺手整理床铺,掀开枕头时,一本蓝色书皮的漫画书《小七的奇妙之旅》赫然入目。祁妙愣住了——这正是她筹备许久、准备辞职后全心创作的作品,本想当作惊喜送给季悠泽,没想到他竟先一步发现了秘密。

推开卧室门,煎烤食物的香气瞬间萦绕鼻尖。祁妙循着香味走进厨房,只见季悠泽专注地翻动着煎锅,滋滋作响的牛排正渗出诱人的油花。“哇!好香啊!“她凑到灶台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锅中美食。

季悠泽回头,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醒了?“

祁妙咽了咽口水,视线仍黏在牛排上。“去洗手等着,别被油溅到。“他边说边将祁妙轻轻推出厨房。

祁妙坐在餐厅高脚椅上,手肘撑着与厨房相隔的料理台,静静望着忙碌的身影。突然开口:“那本漫画书,看得很无聊吧?“季悠泽手中的动作微顿,立刻明白她所指。

“怎么会?能当你的漫画男主,我荣幸得很。“他无奈地笑了笑,“只是下次能不能别把我画得那么不近人情?评论区都在'讨伐'我了。“祁妙轻哼一声:“活该!谁让你以前总欺负我。““是我的错,该骂该骂。“季悠泽熟练地将煎好的牛排装盘,端到餐桌前,“所以我这不正努力补偿吗?“

祁妙走到餐桌旁,望着色泽诱人的牛排、新鲜的水果沙拉和金黄的煎蛋,眼睛亮晶晶地说:“那我就罚你一辈子给我做饭。”

“求之不得。”季悠泽唇角扬起,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满是甜蜜。

祁妙仰头看向他,眼神里溢出崇拜:“季先生,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有你这么完美的男朋友!”季悠泽挑眉,故意摆出得意的模样:“眼光不错,值得表扬。”

“厚脸皮!”

祁妙戳了戳他的脸颊,“都不知道谦虚!”他一本正经地回应:“承蒙祁小姐赏识,本人定当再接再厉。”说着拉开椅子,“请上座,用餐了。”

祁妙刚坐下,季悠泽已将醒酒器中的红酒倒入两杯,轻轻推到她面前。“等等!”她突然起身,从客厅拿来手机,对着精致的餐点连拍两张,“这么浪漫的晚餐,必须留念!”拍完又想起什么,皱着眉问:“可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怎么回家?”

季悠泽坐在她对面,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目光却始终锁着她:“今晚就住这儿。”

“啊?”祁妙瞪大双眼,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犹豫着不知如何回应。

“妙妙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季悠泽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

祁妙耳尖发烫,低头盯着餐盘:“这样发展会不会太快了……”

这算快吗?如果没错过那两年,我们或许早就结婚生子。”季悠泽指尖摩挲着她手腕,目光凝着细碎笑意。

“谁……谁说要和你结婚生子了。”祁妙抽出手,脸颊腾地烧起来,平日里下笔千言的漫画家,此刻面对这般直白的话题,却羞得连眼神都无处安放。

季悠泽望着她红通通的脸,调侃说:“哦?那你想和谁生?”

“季悠泽!”祁妙被他露骨的调侃激得指尖狠狠攥住餐刀,猛地叉起一块牛排塞进他嘴里,“还吃不吃饭了?”

季悠泽忍俊不禁,看她又恼又羞的模样,心底满是柔软——每次逗她,都像在触碰一团蓬松的棉花,又暖又可爱。

见她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季悠泽终于收敛笑意,举起酒杯:“cheers。”祁妙也跟着举杯轻碰,抿下第一口红酒时,甘甜顺滑的滋味瞬间漫开,忍不住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慢些。”季悠泽无奈地笑,“红酒得细品。”说着切下一块鲜嫩的牛排递到她唇边。祁妙咬下后眼睛一亮:“太好吃了!西餐厅大厨都比不过你!”

只是祁妙向来喝酒没节制,遇上喜欢的红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起初季悠泽还能笑着帮她续杯,后来看她一杯接一杯,终于走了过去按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决:“别喝了,明天还要上班。”

醉意朦胧的祁妙突然扑进他怀里,迷离的双眼湿漉漉地仰望着:“悠泽,你爱我吗?”季悠泽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轻轻拍着她的背,嗓音裹着蜜:“傻瓜,我当然爱你。”祁妙仰起脸,眼波含水般望着季悠泽,白皙脸颊浮起淡淡酒晕,越发显得娇憨动人:“真的吗?”

季悠泽喉头滚动,手臂收紧圈住她的腰,目光灼灼:“自然是真的。这辈子我只认你一个。”说着指腹轻轻摩挲她泛红的脸颊,“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喝成这样,知道吗?”

祁妙傻兮兮地笑着,突然踮起脚尖,带着红酒果香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季悠泽浑身一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柔软的触感如电流窜过全身,他不由自主地捧住她的脸,加深这个带着醉意的吻。两人沉溺在温热的气息里,直到窗边的风掀起灰蓝色窗帘,凉意袭来,季悠泽才猛地清醒,抽身退开。

祁妙眼神朦胧地望着他,双颊红得发烫。季悠泽别开脸,声音有些发紧:“洗手间有条新买的蓝色浴巾,你去洗澡吧。对了,地很滑,一定踩稳防滑垫,别摔了。”

“好。”祁妙进房间从行李箱拿出内衣,抱着衣服走进浴室。热水冲下来,酒意慢慢退去,想起刚才客厅里的一幕,她耳朵又开始发烫,下意识踩了踩脚下的防滑垫。半小时后,祁妙穿着睡衣走出来。季悠泽拍了拍沙发,示意她坐下。吹风机嗡鸣声里,他轻轻解开浴巾,指腹穿过她湿润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是怕弄疼她。祁妙乖乖坐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跳快得不受控制。

吹风机声戛然而止,季悠泽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祁妙站起身,犹豫着小声问:“你……你晚上睡哪?”

“你想让我睡哪?”季悠泽挑眉逗她。

祁妙咬着嘴唇不吭声。

见她窘迫的样子,季悠泽笑着安抚:“不逗你了,我睡书房。”

祁妙悄悄松了口气:“哦,晚安!”

“晚安。”

第二天清晨,季悠泽送祁妙上班时,后备箱被各色零食和特产塞得满满当当。祁妙望着小山似的包裹哭笑不得:“季先生,我是去办公室,不是开超市。”

季悠泽利落地合上后备箱,指尖点了点她发顶:“分给同事联络感情,笨蛋。”祁妙眼睛一亮,主动挽住他胳膊晃了晃:“还是你想的周到!”

季悠泽笑着刮了下她鼻尖,忽然瞥见她攥着的手提袋,“藏了什么宝贝?”祁妙耳尖发红,往身后缩了缩:“就……准备了件礼物,怕你觉得老套。”

“哦?”季悠泽挑眉抽出手提袋,展开一条藏蓝色针织围巾。毛线针脚细密均匀,尾端“奇迹”二字绣得灵动秀气,中间的爱心图案立体饱满,针脚间还隐约透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分明是她熬夜缝制时,把香包塞进了针线筐。

祁妙盯着他指尖抚过围巾的动作,喉间发紧:“是不是很土?”

“是有点土。”季悠泽故意逗她,指尖捏着围巾尾端晃了晃,却在触到细密针脚时眸色柔和——藏蓝色毛线被织得平整紧实,鲜红爱心立体饱满,分明是拆了无数次才有的工整。

祁妙气鼓鼓地伸手去夺围巾,季悠泽笑着后退半步,手腕灵活地将围巾往身后一藏。她猝不及防向前踉跄,整个人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西装上的暗纹。

“季悠泽长臂圈住她腰,指腹轻叩她后腰,眼底漾着笑意,“好啦,我逗你的——这围巾针脚工整,配色用心,颜色我也很喜欢,比我见过的所有礼物都珍贵。”

祁妙仰起头不敢相信地问:“真的?”

季悠泽点点头,指腹轻叩她手背:“还不快帮我戴上。”

祁妙这才慌忙反应过来,踮脚替他将围巾规整地绕上脖颈。

季悠泽低头时,温热呼吸拂过她额角:“以后每个冬天都戴。”

祁妙仰头冲他甜蜜一笑。寒风卷起落叶时,季悠泽已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指节轻叩车顶:“天冷,快上车。”

她唇角还漾着笑意,脚尖轻点地,轻快地钻进车里。

到了公司,祁妙高兴地和分开十天的同事打招呼,随即将点心分给部门同事。同事们收到小吃心情极好,瑾瑜笑说:“祁妙,你这个新年过得不错哟,幸福都溢满朋友圈了。”

“对啊,你家乡的风景太美了。”依琳附和道。祁妙笑呵呵地回:“以后有机会邀请你们去我家玩。”

冬梓对瑾瑜说:“瑾瑜,你新年过得也不错,我看见你发的朋友圈,你们一家三口去三亚玩了,我在东北穿大棉袄,你在三亚穿裙子,真是羡慕死了。”

瑾瑜说:“我老公前两年就说带我们母女去玩,今年才兑现。”

“你就知足吧,谁不知道你们幸福的一家子。”

大家聊天说笑间,祁妙拿了两盒礼盒来到盛开的摄影工作室,敲了几声门后没听到里面的声音。她轻轻推开门,想把礼盒放在他的办公室就离开。可就在她转身之际,却撞上了盛开,她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盛开淡定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说:“你前脚进办公室,我后脚就跟了进来!”

“哦,”祁妙有些尴尬地指着桌子上的礼盒说,“我就是给你送新年礼盒的。”

盛开绕过她走到办公桌前,眼睛睨了一眼礼盒上的牌子,面无表情地说:“谢谢。”

祁妙说: “那我回去工作了。”

盛开淡淡颔首。

祁妙握着门把手顿了顿,总觉得过了个年,他像变了一个人。走廊里的阳光明明和节前一样暖,可盛开看她的眼神却像隔了层毛玻璃,让她莫名有些发怵。

季悠泽刚把大衣挂进总裁办公室衣柜,助理麦琪抱着文件进来。视线掠过他脖颈间的藏蓝色围巾,她目光微亮——手工针织的纹路带着细密的温度,配着总裁笔挺的西装,竟有种意外的柔和感。

他将围巾轻轻挂进衣柜内侧,指尖捋平边角时,唇角不自觉扬起。麦琪捕捉到这抹笑意,壮着胆子开口:“季总,这围巾……是女朋友织的吧?”季悠泽转身靠在办公桌沿,挑眉反问:“你会织围巾送男朋友?”

““现在很少有人手工做这些了,网购多方便……”麦琪话到一半,瞥见季悠泽的目光正落在衣柜里——那条藏蓝色围巾端正地挂在金丝楠木衣架上,尾端的爱心刺绣随着柜门轻晃,像极了他接过女朋友礼物时,眼底泛起的细碎柔光。她立刻补了句,“不过肯花时间织围巾,这份心意比什么都贵重。您女朋友……真挺上心的。”

“确实。”季悠泽瞥向衣柜,目光掠过围巾尾端的爱心刺绣说:“拆了三卷毛线,针脚歪半厘米都要返工。”

麦琪攥紧文件夹后退两步,看见他指腹擦过毛线纹路时的轻柔,忽然读懂他眼底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