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乱世浮华诉衷情 > 番外:随军之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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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云城背靠玉龙雪山,本应是极寒之地的飞云城,城中却生有一汪天然温泉,整座飞云城婼羌小的温度也因此温暖宜人。

桑塔在处理部落事务上虽然算不上英明,但在贪图享乐这种事上那可是精明得很,婼羌皇宫便修建在这温泉边上,桑塔花重金在皇宫中修葺了一座碧泉宫,开渠引入温泉水供自己与妃嫔在碧泉宫中寻欢作乐。

如今宇文拓攻下飞云城,这天高皇帝远的,杨广享受不到,所以这头一个享受碧泉宫汤池的人无疑就是宁珂了。

彩色宝石铺遍的池底五彩斑斓,琉璃砖砌成的池壁晶莹剔透,好几位能工巧匠在池壁的琉璃砖后精心雕琢了一条灯道,灯道中巧妙设计了小摆风,在摆风的轻轻摇曳下,酥油灯徐徐燃烧,微弱的灯光透过琉璃砖的折射,灿若星河。这汤池也因此得名:星云池。

宇文拓吩咐婢女将碧泉宫里里外外打扫了三四遍后才让人将宁珂请去洗浴。

偌大的碧泉宫内水气袅袅,垂地的纱帐薄如蝉翼,透过层层纱帐隐约可见星云池中闭眼小憩的绝世佳人。宁珂光着身子软软地斜靠在池壁,侍女俯跪在星云池边为宁珂捏着肩,温热的泉水漫过宁珂大半的身子,雪白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泉水升腾起的氤氲在空气中的四散开来,为她白皙的面庞染上一抹嫣红,衬得她更加娇艳欲滴。

宁珂微眯着双眸,纤纤玉手轻轻摇晃着指间的青瓷酒杯,果酒的香气涌入鼻息,轻抿一口,鲜艳的唇脂便在杯壁留下一道淡红的唇印。

浸汤池,饮琼浆;对于常人来说当真算得上极致的享受,可这对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隋郡主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宁珂总觉得眼下的光景少了些什么。

宁珂扭头看向身后正在给自己捏肩的侍女,淡漠开口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侍女低声应道快步退出了碧泉宫。

风轻轻吹动垂地的纱帐,身后响起了男人熟悉的声音:“怎么,这星云池郡主泡得不尽兴?”

“这碧泉宫除了池子好看了些,其他的跟本宫冰心阁没差多少。”宁珂向他递去那只被自己喝空的酒杯,神态慵懒道,“况且本宫在冰心阁沐浴的时候时常还有宇文将军侍奉左右。”

宁珂话音才落,便听见身后男人低低的嗤笑声,肩头也搭上了一双略微粗糙的大手。极具诱惑的声音适时响起,某人不安分的大手更是向下游移:“郡主这是在责怪微臣没有伺候您沐浴?趁着时辰还早,不如微臣现在就伺候郡主沐浴?”

“你少来,”被他一闹,宁珂的身子直接就软了下去,她扒开宇文拓那只作乱的大手,略微不满地嗔怪道,“晚上还有庆功宴呢,你这是不想让我见人了?”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用金子造一座宫殿把你藏起来,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他的整颗脑袋都搭在她的肩膀,双臂轻柔地将人搂在怀里,一开口言语里便藏着无尽的独占欲。

“小气!”宁珂歪头仰视着他道,“宇文拓,在城外可是我亲自带兵解了你的困局。怎么,宇文将军连顿庆功宴都舍不得让我吃?”

“哪里会舍不得让你吃一顿庆功宴,只不过,”宇文拓埋头深吸一口她发丝的香气,半刻才沉闷道,“是这庆功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宁珂听出他的失意,放软了语气问道:“这次带兵攻打飞云城,你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东皇钟,”一想到和自己失之交臂的东皇钟,宇文拓便难掩心中的愤恨,“我本想借着此次攻打飞云城夺下婼羌祭司手上的东皇钟,可在战场上,刚解决掉那四个祭司,东皇钟便不知所踪。这次没能拿到东皇钟,不知道还要多久我才能救出母后……”

宇文拓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宁珂心疼他,抬手将掌心贴在他侧脸轻声抚慰道:“就快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我们再找找别的方法,一定会尽快救出夫人的。”

宁珂安慰的话随着袅袅升腾的水汽消散在碧泉宫中,她陪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的宇文拓有了动静,同一时间有了动静的还有宁珂所在的星云池。

“你……”宁珂看着眼前的男人,霎时间有些呆愣,现在的他甚至是全副武装,连最外面的裘袄都还未……不对!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宁珂摇摇头,刚想收回自己的思绪,面前的宇文拓已经一手将她捞进了自己的怀抱。

前一刻还沉浸在伤痛中的男人此刻眼中写满了情欲,他有些好笑地盯着她,如玉一般温润的声音直击宁珂的心灵:“郡主与末将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一点都不上道啊?”

宁珂平常精明的大脑总是在这种时候犯了迷糊:“宇文拓,晚上……”

“我知道。”宇文拓浅笑着吻在宁珂的脖颈,将她本就所剩无几的清醒全部带离。

宇文拓将她抵在池壁亲了个天昏地暗,而后又扣住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沿着宁珂柔美的腰际继续游移:“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事实证明,宇文拓的分寸的确把握得不错,宁珂完事后一觉睡到了黄昏,天色将暗未暗,距离晚上的庆功宴还剩下半个多时辰。亏得宇文拓早早准备为她准备好衣裙首饰并安排好侍女,这才让宁珂梳洗打扮后踩着点赶上了庆功宴。

宁珂曾看过一幅画,画上描绘的是婼羌部独有的一种舞蹈,鼓上舞,舞者们光着脚在一面巨大的羊雕龙皮鼓上起舞,没有乐声伴舞,只有铃铛清脆的响声和羊皮鼓沉闷的声音与舞者的舞姿相互呼应。

宁珂赏画时便被画中舞者的风姿所折服,如今来了婼羌,宁珂自然是要亲眼欣赏这鼓上舞。

这场庆功宴,宁珂只随意用了些酒菜,看完鼓上舞后宁珂便离开了。

当晚,宇文拓回寝殿休息,一开殿门便看见殿内原本的陈设被人挪到了墙角,寝殿中央被人摆了一面雕龙羊皮鼓。聪明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宇文拓挥手关了殿门,开口朝着屏风后面的人问道:“郡主看一眼便学会了?”

宁珂自幼学舞,有着深厚功底和过目不忘本领的她看一遍便将这鼓上舞学了七八成,从庆功宴上回来后,她又抓紧时间练了两遍,这会儿早就学会了。

“那是自然。”宁珂自信满满地从屏风后走出,她身穿舞衣,面戴珠帘;洁白修长的上臂带着金丝掐成的臂钏,薄纱长袖使得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短小的上衫露出宁珂细腻婀娜的腰肢,一条精致的腰链环在上面,更有画龙点睛之效;宁珂不仅戴了腰链,就连手腕脚踝处全都带上了坠着铃铛的链子,如此一来,宁珂每走一步都能发出清脆的铃声。

宁珂光着脚走到了宇文拓面前:“本宫自小习舞,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鼓上舞本宫看看就会。”

宇文拓就喜欢这样的宁珂,明媚张扬,骄傲自信。对她,宇文拓从不吝啬夸赞:“郡主冰雪聪明,微臣佩服。”

“宇文将军的话很中听,本宫很喜欢。”铃儿叮当,宁珂双手轻轻捧起宇文拓的脸,“拓,我想把这支舞跳给你一个人看。”

“这么大的一面鼓你自己一个人跳不会显得太孤单吗?”宇文拓秉承着虚心学习的精神轻轻握住宁珂的两只手臂,“珂,教我,我陪你跳。”

是夜,宁珂腰都快累断了,不过,不是因为跳舞。

之后的几天,宇文拓带着宁珂一起走过大漠,看过雪山,游过盐湖,两人在神圣的雪山之巅立下相爱一生的誓言,直到朝廷新派的太守上任,宇文拓才带着宁珂踏上回大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