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柔用力的吸了一口宴会厅内并不算清新的空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跟自然些,“我去跟川霖打个招呼。”
“无所谓,我不介意他今天留宿在你的公寓!”时微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楚怀柔,她停住刚迈出去的脚,“时微,你会后悔的。”
“我有什么后悔的,男人吗,只要傅太太的位置是我的,我要什么都有什么,不是吗?”时微道。
她掐准了楚怀柔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发作,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不就是绿茶吗?不就是黑心莲吗?
谁又不会呢?
但凡楚怀柔聪明一点,也不会在这三个月惹事生非。
三个月是公众对于热点淡忘的周期。
如果“傅太太”的身份出了什么意外,楚怀柔无异于自寻死路。
三个月以后……
时微放下杯子,看向正在交谈的楚怀柔和傅川霖。
心死了,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
她现在看傅川霖早就没有了早前的滤镜,可以个普通人无异。
哦不,衣冠禽兽。
这个形容词才准确。
三个月以后,任由这段狗男女再续前缘,她拿着五千万,带着肚子里属于她自己的孩子,远走高飞!
“微微!”贺景尧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块造型高雅的巧克力蛋糕,“吃吗?”
“还真有点饿了。”时微摸了摸已经凹进去的胃部,也不客气,直接接了过去。
两个人在附近的长沙发上坐下,一起看向傅川霖的方向。
时微小口小口的吃着蛋糕,她惊喜的发现,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甜食脑袋,对于黑巧一点都不排斥。
自从出现孕反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吃到让自己不难受的食物呢。
以至于她根本都没注意到旁边的贺景尧嘴巴都快瞥到耳朵边上了。
“我说微微,你怎么能看着那对狗男女当你面亲亲我我的。”贺景尧实在忍不住了,最终还是开了口。
时微愣了一下,“微微?”
“啊,微微,孤儿院的张主任不是这么叫你的吗?”贺景尧一脸无辜的看过去。
“孤儿院,张主任?”时微咽下嘴里的蛋糕,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张主任。”
贺景尧有些失望,“你把我忘了?”
时微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会有你想起来的一天。”贺景尧恢复了刚才的愤怒,“我说,要不要我停掉楚怀柔的资源?”
贺家,掌控者半壁娱乐圈。
贺景尧是贺家独子,自然有这个本事。
时微吃掉最后一口蛋糕,意犹未尽的放下盘子,“不需要,随他们去好了。”
“你,一点不在意?”贺景尧仔细的打量着时微。
她跟小时候一样,永远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实际上,她的内心比谁都柔软。
她会为了树荫下一只再也飞不起来的小鸟哭泣,也会为了受人霸凌的小孩出头。
她有血有肉,偏偏要逞强,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时微的手在贺景尧的面前晃了晃,“贺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钻戒很小。”贺景尧嫌弃的白了一眼时微手上的钻戒,“傅川霖随手给楚怀柔拍的项链都有十几克拉,你这个最多五克拉,戴出来都丢人。”
自觉失言后,贺景尧补充了一句,“给傅川霖丢人。”
“没关系,又不是丢我的人。”时微收回手指,心里莫名的刺痛了一下。
随手拍,十克拉。
傅爷爷不止一次让傅川霖带她去拍卖会选一些结婚的首饰,都被傅川霖以各种理由推诿掉了。
以至于傅家所有人都说傅川霖从来都不参加拍卖会之类的场合。
这不,凡事都有例外。
只是这个例外不是她罢了。
时微神色依旧自若,只是心里的光暗了下去,仿佛再也亮不起来了。
另一面,傅川霖注意到了时微这边的情况。
他眯起眼睛看了过去,时微和贺景尧并肩而坐,聊的似乎格外热络。
楚怀柔循着傅川霖的目光望了过去,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时微姐这个傅太太当的蛮称职的,都替你公关到娱乐圈去了。”
傅川霖冷瞥了一眼楚怀柔,猛的站起身来,朝着时微的方向走去。
颀长的身影由远而近,满满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时微停住跟贺景尧的对话,浅笑着看向男人,“老公,是和楚小姐聊完了吗?”
楚怀柔紧随其后,率先开了口,“时微姐是打算跟贺家合作吗?看起来你跟贺少很熟的样子,咱们这位贺少可是出了名的恐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