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抿，手上拿着的烟下意识捏紧。
他沉默了许久。
徒手掐灭手里燃过半截的烟，丢进墙角的垃圾桶。
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然，下令道：“按计划进行。”
“是！”
说完，宫琛捡起桌上龙寒留下的纸条。
她的字和她的人一样，张狂却不失尺度。
笔锋犀利，干净利落。
也和她的性格一样，固执坚韧。
他又扫了一眼左面桌下的垃圾桶，毫不留恋地纸条揉成一团扔了进去。
似乎，是想把某种情绪也丢进桶里。
叶墨在旁静静看着宫琛的一举一动。
他看出了宫琛的犹豫，有些不忍心地开口“爷……”
“说！”
叶墨看出了宫琛的落寞，他大着胆子出言提醒道：“爷，现在还能停下。”
“停？”
宫琛墨眉轻佻，轻声一笑“她都没停，我为什么要停？”
尽管他背对着叶墨，但叶墨也能感受到宫琛身上的那一抹悲凉。
那是一种高位者的孤独，也是高位者的无奈。
宫琛也清楚，与其说是龙寒不停手，倒不如说，他和龙寒的这场局本就是死局。
他落寞地回答叶墨“停不停，结局都一样。”
……
龙寒出来以后，她立刻借便利店老板的电话给白泬打电话。
“我在lukin等你。”
“好，半个小时。”
白泬这几天一直在等龙寒的电话。
她早已经从岛上赶了回来，褚景那边该套的话基本上都套出来了。
至于哈利那边，材料也递交上去，目前一切都在她们计划之内进行。
可，白泬说不出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
似乎，过于顺利了！
她挂了电话以后就往龙寒给发过来的地址赶过去。
不管多难，这第一枪必须打响，否则龙家就永远背上了这个锅。
宫琛隐没在不远处停车的地方，他望着在等人的龙寒。
三年了，他早该发现龙寒身上已经多了曾经不曾有的淡然。
他是不是真的回来晚了？
宫琛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口堵得慌。
“翁——”
宫琛被手机振动的声音惊醒。
他看见玻璃窗里龙寒也正在打电话，下意识去看来电话人的名字。
寒。
“喂。”
深色的眸子里多了柔光，他脸上的愁容已经消退了一大半。
语气重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你让人把柒月的电话发我，我有事不能见她。”
宫琛还未来得及展开的笑容僵在脸上。
果然，是他多想了！
“喂？”
见宫琛半天没有回应，龙寒催促道：“你在听吗？”
“好，我待会儿发给你。”
“谢谢。”
他们之间，连正常的寒暄都没有。
说罢，龙寒就挂了电话。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浅浅抿了一口，苦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
杯里的咖啡倒映在她的眼眸里，将她的瞳色染得更加深邃了。
对人情绪敏感的她很清楚宫琛电话里落空的感情。
但，错了就是错了！
他们，该结束了！
宫琛拨通了比尔的电话
“把柒月的电话发我。”
“是。”
“翁——”
电话挂后不到一分钟，比尔的消息就传来。
宫琛自嘲一笑，点了复制，他转发给龙寒。
看着屏幕上的已读，宫琛再次苦笑。
结局他早就清楚，他还在奢求什么？
他将手机甩到旁边的副驾驶上，开车离开。
咖啡厅里，宫琛前脚离开不久，白泬就赶到了。
“龙姐，媒体，公关，以及上层材料全部准备好。”
一边说，她一边把手里的材料递给龙寒看。
她接着说道：“只要明天发布会一开始，各大媒体都会报道。”
“到时候就算是宫琛想封锁消息，他也来不及！”
“大众不是傻子。”
龙寒一页一页翻阅手上的资料，这都是白泬和哈利查到的东西。
“安全有保证吗？”
她不希望再有人出事。
或者说，她更希望出事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至少，这样她就可以逃避了。
白泬没有看出龙寒掩藏在眼底的情绪，目光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肯定道：“都没问题！”
“他们都是哈利调过来的新龙卫。”
“好。”
龙寒望向窗外，手合上材料。
明媚的天气，晴空万里，应该是惬意的一天的。
她若有所思地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