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和周铭在废弃工厂楼里听到脚步声后,心里一直犯嘀咕。
桌上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张旧档案照片,“铁匠”这个名字像根刺扎在他脑子里。
手机震了一下,是周铭发来消息:“来警局。”
他没回,直接抓了风衣就出门。
法医室的灯光太亮,空气里混着消毒水和旧纸的味道。沈渊推门进来时,周铭正翻看一沓纸质报告,眉头皱得死紧。
“系统还没恢复。”周铭头也不抬,“只能靠这些老东西。”
沈渊不说话,走到书架前开始找。他动作利索,眼神扫过标签编号,像是早就知道要找哪几年的资料。
“你记得哪一年?”周铭问。
“2003到2006年之间,有三起案子死者手臂内侧有锯齿状伤痕。”沈渊语气平静,“作案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手法也越来越熟练。”
周铭看了他一眼,没接话,继续低头整理手里的材料。
几分钟后,沈渊抽出一份泛黄卷宗,轻轻吹了口气,灰尘在光线下飘了起来。他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一张模糊的照片上——尸体手臂上的伤口清晰可见,边缘呈锯齿状,深浅一致。
“跟最近几起案子几乎一样。”他说。
周铭接过卷宗快速翻了几页,脸色变了。
“这个法医……”他指着一个签名,“还在吗?”
“退休了。”沈渊合上卷宗,“但我们能打电话问问。”
电话接通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谁啊?”
“您好,我是海明市警局周铭,想请教一起旧案。”
“哦?”对方沉默了几秒,“你们是不是查到了‘铁匠’的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
“您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周铭问。
“当年有个疯子,每次作案都会在尸体身上留下特定刻痕。”老法医顿了顿,“他说自己是个铁匠,专门打造‘灵魂的枷锁’。”
沈渊眼神一闪,低声重复:“灵魂的枷锁……”
“你们找到他了吗?”老法医问。
“还没有。”沈渊开口,“但我们发现了新线索。”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那家伙很聪明,从不留下指纹,也从不在同一个地方作案两次。但他有个习惯,每次作案前后都会去同一家俱乐部。”
“哪家?”周铭追问。
“金融区的‘银翎会所’。”老法医说,“不过后来好像改名了。”
沈渊打开笔记本,在搜索栏输入关键词,很快跳出一条信息:银翎会所,现名为“星澜”。
他抬头看向周铭:“就是死者资金流向的那个会所。”
周铭点头,神情凝重。
夜色渐深,法医室只剩他们俩。窗外的雨下大了些,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某种隐秘的鼓点。
“你觉得……他是回来了?”周铭低声问。
沈渊没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抹掉玻璃上的水雾,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
“不是回来。”他终于开口,“是一直都在。”
周铭沉默片刻,起身把那份卷宗放进文件袋,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写着“铁匠”的纸条,折好塞进风衣内侧口袋。
“我同意你的判断。”他说,“但这事不能上报。”
沈渊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点头,“所以我们得自己查。”
第二天清晨,沈渊一个人去了“星澜”会所。
会所在一栋高层建筑的顶层,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整座城市的天际线。室内装潢低调奢华,灯光柔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茄味。
他走进接待大厅,前台小姐递上登记表。
“第一次来?”她笑着问。
“朋友介绍。”沈渊随口答道。
“请稍等,我帮您联系会员顾问。”
几分钟后,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来,胸前别着一枚精致徽章,图案是一只展翅的鹰。
“欢迎来到星澜。”男人伸出手,“我是这里的私人顾问。”
沈渊与他握手,指尖触碰到对方袖口的一瞬间,注意到一处细节——袖口磨损整齐,边缘微微翘起,像是长期佩戴某种金属护腕所致。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我想了解一下这里的历史。”他说。
男人笑了笑:“我们更喜欢谈现在。”
沈渊点头,跟着他走向电梯。
与此同时,周铭回到警局,打开电脑,调出城市交通监控数据库。他输入“黑SUV”、“城南区域”、“近期出入记录”等关键词,筛选出十几条结果。
他一条条查看,忽然发现其中一辆车的车牌号出现在三个不同时间点,地点分别是三个案发现场附近。
他放大画面,虽然模糊,但能看出车尾贴着的标志——一只鹰头,下面隐约有一行字。
他截图保存,打开文档,开始写一份非正式调查报告。
写完最后一段,他停顿了一下,最终在标题栏写下几个字:
《关于连环杀人案背后组织性犯罪可能性的初步分析》
按下保存键,关掉电脑。
窗外,雨已经停了。
沈渊走出会所时,天快黑了。他站在楼顶平台,俯瞰整座城市。远处霓虹灯开始亮起,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他拿出手机,翻出刚才拍下的鹰形徽章照片,发给了周铭。
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
身后,电梯门缓缓关闭,金属反射的光面上,倒映出那只鹰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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